沈汐泠整个人跌在地上,刚才看到那近二十个小斯,让她瞬间回想起了那晚的事,以至于她浑身紧绷,感受不到地上的冰凉,也感受不到腹部传来的疼痛。
直到旁边的丫鬟尖叫起来,她慌忙的将沈汐泠从地上搀扶起,并问沈汐泠,道:“夫人,夫人,你流血了,好多血!”
沈汐泠这才往自己的下身看去。
那里,一片嫣红。
她原本只是想在院子里面走走,不曾穿什么颜色鲜亮的衣服,只穿一件米色的外衣,现在米色的外衣上面,是越来越大的嫣红,红得十分刺眼……
沈汐泠缓缓垂头看去,她像在故意忘记疼痛一般,一面伸手碰了碰自己裙摆的前襟,一面对丫鬟道:“扶我进去坐会儿。”
丫鬟瞪大了眼睛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道:“夫人,我们还是赶紧请太医吧!”
沈汐泠却慌张的摇起了头。
一面摇,眼泪一面霹雳巴拉的往下掉。
她是个女人,她了解自己的身体,跌一跤,下身就大出血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怀孕了。算起来,从那晚到现在也过去近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没来月食,便更加肯定,这次出血极有可能是一位流产.......
沈汐泠想到这里,无助的近乎绝望的笑了,笑得十分慎人。
因为,她也不知道刚刚因为跌了一跤,流掉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也许是殷墨初的,但也极有可能是那近二十个小斯其中一个的。
她嗤笑,她其实早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生下来又该管谁叫爹。她麻木,是因为其他女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大概都会在第一时间喊出自己丈夫的名字,可她却不能,因为她知道,那晚开始,不,从将她娶进门开始,他就厌弃她,恨不得将她休出殷家大门。
丫鬟见沈汐泠一味的嗤笑没有反应,她加快的脚下的步子,拉着沈汐泠回屋,边道:“我去请大夫,夫人您且坐一坐。”
沈汐泠没什么力气,丫鬟拉着她往里,她也阻止不了,只在丫鬟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拉了拉丫鬟的手,她拉得很轻,但足以换来丫鬟的注意力。
丫鬟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沈汐泠,道:“夫人是有什么话要吩咐么?”
沈汐泠见丫鬟停下慌张的脚步,回头跟她说话,她再伸了伸手,把丫鬟拉回到了身边,道:“你坐下,肩膀借我靠一靠……”
丫鬟目瞪口呆,指着沈汐泠的肚子,想要在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沈汐泠又道:“坐下。不用请什么大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这是流产了......流产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说到这里,沈汐泠抬起手指了指门外的小斯,道:“有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他,不……还有可能是他的......”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话语还带着自我嘲讽。
丫鬟顺着沈汐泠的手臂往外面,目光落在第一个被沈汐泠指的小斯身上后,硕大的眼泪掉了下来。那晚,她也在,她清清楚楚的看着沈汐泠怎么被往死里折磨的。
那晚殷墨初离开时,除了说了那句话,他还说,谁不尽心尽力,以后不要呆在殷府了。殷墨初说的话向来说到做到,小斯们没一个不尽心尽力,倒也有不忍心的,可离开之后的殷墨初又折了回来,亲自坐镇,观看......
这回有谁不够尽心尽力,他尽收眼底。
入夜之后,空气很凉,沈汐泠被绳子捆绑的地方,因为长时间被绑,血液流动不畅,已经发紫......
丫鬟就这么看着,那样一副身体被摧残,每一次撞击都痛彻心扉,似乎下一秒,沈汐泠就会灰飞烟灭一般。
想到这里,丫鬟浑身一个激灵。
她也知道,沈汐泠在殷家一点都不受宠,现在跌了一跤大出血,她跑去请大夫,没有殷墨初的允许,故意她也请不来大夫……想了想,丫鬟确定坐下身,让沈汐泠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沈汐泠咬了咬唇,像在忍痛。
她将目光从外面的小斯身上收了回来,像在对丫鬟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她道:“我还有生过孩子,也没怀过孩子,我不知道流产会是什么感觉,有多痛,但我确定我就是流产了,因为真的很痛很痛,既然孩子已经没有了,还请大夫做什么,恩,请大夫来看我么,我有什么好瞧的.......
好想回到小时候,小时候,我和墨初哥哥总是在一起,他跟父亲学着经商,我便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给他做账。那时候不懂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账本,但墨初哥哥给我解释过一回,我就记住了,我试着去做,我也知道我做得很差,根本不就不是什么账本,简直就是鬼画符,可墨初哥哥他会帮我看,还帮我挑出错得太离谱的地方。
那个时候,每一天都过得很舒心,我们每一天都在一起。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墨初哥哥也长大了,他开始疏离我,我不理解,搂着墨初哥哥的手臂,道:墨初墨初,你做什么总是要离我半米的距离?墨初哥哥告诉我,我们都长大了,男女授受不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黏在一起了。
当时的我仰头看他,我信他的话,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于是,我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故意的“疏离”他,尽管那样做,很让我痛心,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同他亲近......
再后来,墨初哥哥越来越忙,我们从离半米的距离,变成了一米,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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