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切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总之很难受,听孙思邈追问,思索了一番,道:
“要不,我直接给您演示一下?”
孙思邈:“好!”
话音未落,只见李切已经不快不慢的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这就是跑步啦!孙老可以研究一下!”
孙思邈一脸懵然,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破口大骂李切狡猾的时候,李切已经消失在门后了。
李切之所以做,委实是因为他也只知道跑步运动对人有好处,可这好处在哪里,原理又是什么,他一概不懂,同时刚才孙思邈也说了上班时间,现在已经有点迟了,再不去就要迟到……
是以,李切干脆溜了。
李切也不管身后隐隐约约中气十足的骂声,回到自己的院子,牵出他的专用坐骑,开始上班。
李切骑着青驴,不紧不慢的走在去往长安城的官道上,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真是坑爹啊!
李二陛下似乎有点不够意思啊!
在中央六部之中,工部是地位最低的中央官署,基本上工部包括一二把手尚书和侍郎都是不受重视的官员,不仅升迁的希望渺小,而且工作量庞大,还得受各种夹板气……
这只是大环境,而具体到工部,那就更要命了,工部有四个司,其中李切被安排到的就是水部司,该司管理河流过渡、船舻、沟渠桥梁、堤堰、沟洫的修缮沟通,以及渔捕、漕运诸事。
听着似乎权力很大是不是?
并不然,这些事务实际上牵涉到很多方面,工部若要履行本部门的职能,首先就得搞定管钱的户部,要不然你什么事都干不成,而且你一个工部也抢不过其他部门,尤其是吏部和兵部这种霸道成性的大佬……
李切这个员外郎是二把手,顶头上司是从五品上的郎中,水部司现任郎中姓陈名果,时年而立,一个年富力强的官员。
可孙思邈刚才告诉李切,这个陈果,是一个历史性遗留问题,玄武门之变这家伙是站在时为秦王的李世民对立面的,而且这家伙算得上死忠分子……
如果不是因为某种缘故牵扯,这个陈果早就被李世民弄死了,至少也是撤官去职!
如今打发这家伙到工部水部司,一个是暂时安抚人心,另一个就是等待秋后算账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果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平时什么事都不管,经常十天半个月才在衙门露个脸儿,然后又立马消失……
“唉!”
李切都忍不住悲叹出声了,这算什么事啊,好端端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发配到这么坑爹的单位?!
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报到呢!
想到这里,李切忍不住快驴加鞭起来,好不容易赶到地方,然后开始找组织报到。
尚书省、工部、吏部等各个部门,李切都跑了一个遍,好在现在明君在位,吏治清明,也没哪个不开眼的敢明目张胆的为难李切。
不过就算如此,李切也不敢装逼炸刺啊,人家一句等着吧,他就得乖乖等一两个时辰,好不容易弄完一切手续,等李切赶到工部水部司衙门的时候……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人家都下班回家去了!
李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衙门外面,秋风萧瑟,弄得他心都凉透了。
如果这个时候李二陛下在这里,李切估计自己会问他一句,您干嘛呢这是,就不能给一个好点的单位吗?好一丢丢也行啊!
不过这也只能想想罢了,李切还是有点情商的,既然拜了别人的码头,自己初来乍到的哪有挑挑拣拣的资格,只好无限落寞的离去。
这和李切所想的不一样,明明应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哪里想到秋风萧瑟驴蹄慢!
额,今天这匹毛驴也被累坏了,可见李切是走了多少路……
好在李切这个人算是坚强的,说他乐观主义也好没心没肺也好,总之一夜无话睡过去,第二天李切醒来又有了十足的精神了。
妈的!
难道我李切还能被这小小的困难打倒吗?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比大多数人要好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李切又骑上了他的青驴,再次出发上班。
这一次开头倒是称得上顺风顺水,李切找到昨天送他上任的吏部官员,死皮赖脸的好歹把人拉出来了,两人去到工部一,又正好遇到那水部司郎中陈果。
吏部官员把李切送到,随便和那陈果哔哔了几句,然后就消失了——工部这种衙门,谁都不想来,毕竟太晦气了,他也是赖不过去才被逼走一趟的。
李切也懒得搭理这个家伙,心里还在寻思自己该怎么和顶头上司打个比较正式的招呼呢——第一印象很重要嘛!
不过等李切想好抬头准备说话的时候,陈果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正堂只有李切一个人……
李切一脸懵逼,自己刚才是见鬼了?也没啥声响啊,怎么人就不见了!
李切连忙走出去,随便抓住一个路过的小吏,就问道:
“你等等!看见陈郎中了吗?”
这小吏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正想说话。
李切一皱眉头,沉声道:
“站直了再说话!”
这都什么人啊!
知不知道在上班呢!
看着就心烦!
李切心里烦躁,谁知道这小吏更烦躁,只见他一梗脖子:
“嘿!李员外郎好大的官威哒!属下知错了!”
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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