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暮雪变得格外安静且乖巧懂事,看来她不认为这个并不相识的唐琦会就此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果然受过教育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也不知是天生受到了谁的影响,暮雪这个丫头清楚地明白自己如果不极力拉拢好唐琦父母的人心,那么真的可能被这个没有爱心的唐琦用一个铜板的价格卖给路边的乞丐。
说到底,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本事,先不说极快地转变了态度不说,更是激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掌握的搞笑本事。
仗着自己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说起笑话来更是能手一个,张口闭口笑话连篇,逗得唐玉夫妇前俯后仰,就连坐在一旁刻意让自己保持冷漠的唐琦也不得不对这个姑娘刮目相待。
至少现在这个丫头这么一折腾,唐琦是没有理由再用一个铜板把她卖给乞丐了。
“公子距离上一次回来也是有些日子了。”
冷不丁地听到了暮雪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唐琦从遥远的回忆中拉扯回来。
再看看眼前这丫头的背影,除了衣服整洁一些,其他确实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长相可爱,有长了一张抹了蜜的小嘴,颇受夫人的喜爱,眼看着距离老爷夫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反而唐琦更像是个外家的孩子。
父亲唐玉也到了一定的岁数,不像是唐琦的叔父韩延庆那样一门心思地放在从政之上,在他看来当朝干个四品的官职已然是顶了天,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除了上个早朝看看在那里执勤的儿子,就是回来窝在自己的卧榻上颓废,听听暮雪的几句笑话,也算是正常步入了晚年生活。
现在一想到父母亲的笑脸唐琦就窝了一肚子火,就是因为这个油嘴滑舌的姑娘,让自己跟父母的距离瞬间拉远了不少,至少原本应该有的问候从三天一次变成了半月一次。
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父母关爱的唐琦自然是受不了,他心想着:若不是入了禁军,跟着叔父韩延庆在朝堂上混脸熟,争取再往上爬一爬,等闲下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收拾这个小妖精!
“嗯,也是。”唐琦跟在暮雪的身后应和着,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这明月之下的庭院内打扫得不甚干净,至少是石板上看不到一片杂物,一时间还挑不出毛病来。
“看来这些日子里,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你也没少挂心的。”唐琦虽说表面上肯定了些,可是背地里还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看来这安生日子没有少活,这么天黑在院子里到处乱窜,也不怕让人以为你又犯了疯病。”
“是啊!”暮雪在前面摇摇晃晃地有着,就连应和都显得敷衍了事,“好在这屋子里没有了上窜下跳的二世祖在此兴风作浪,这风平浪静的安生日子里谁说得不安逸?日间服侍老爷夫人起居,夜里独自一人观月赏这庭院美景,就连老爷都说在这样的日子里颐养天年,怎么的都要增上十年的寿命才行!”
“这个毒舌的泼妇!”唐琦在嘴巴上吃了瘪,他咬了咬牙,紧捏着拳头望着眼前的暮雪,真是难以想象此时暮雪是怎样的得意神情?
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没过多久就来到屋门前的台阶上。
只见暮雪提起裤裙,微微弓起双腿,只听到一声“嘿!”,就看到她卖力起跳,仿佛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嘭!”
暮雪在半空中刮过一个夸张的弧度,接着精准不偏斜地直直落在第三节的台阶上。
“哎呦!”
小脚带来的重心不稳让她向前倾倒,若不是双手撑地及时,怕是早就摔了下去。
“哈哈哈…上个台阶都要这么大的力气,看来平时可是没少偷懒的主!”望着暮雪撅着屁股撑地的滑稽场面,唐琦可算是抓住了机会捧腹大笑,狠狠地讽刺了这个毒舌的丫头。“这一天天过得尽是好日子,想必衣服下面可贴了不少肥膘,上个台阶都这么吃力,等过会见了我娘定要好好参上一本,把你贬到洗衣房去,让你这厮整日累得直不起腰来才算是教训!”
暮雪忍受着唐琦的奚落从台阶上爬起来,她一脸幽怨地瞪了唐琦一眼,转而侧身依靠在栏杆上一边拍打着双手的尘土,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下可好了,夫人一定会责备我顽皮的!”
占了便宜的唐琦可算是神气了起来,只见他高昂着脑袋,就差用鼻孔看着暮雪,只见他上前一步朝着暮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吆喝道:“你可看好了,台阶是这么上的!”
唐琦说着,昂首阔步,就朝着那第一级台阶伸腿过去。
因为是重心前移,怕是这样才能够将唐琦的威武之气显露无遗吧,恐怕这个时候连唐琦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这么做。
就在他迈出的右脚伸向上台阶时,不知怎的,脚背感觉勾上了一处障碍物。
在他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当下已然是来不及了,这时候的唐琦就像是一棵被砍倒的树直挺挺地倒下而他却来不及反应,或者是有哪怕一个应对的措施。
“咚!”
穿着铠甲的唐琦倒都倒得那么气势恢宏,落地砸在台阶上都掀起大片灰尘。
这一下可让唐琦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啃泥,站在一旁的暮雪乐的快要站不住脚,不得不伸手扶住栏杆,即便如此还得捂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
“疼!”
台阶的石头棱角可把唐琦硌得浑身难受,这时候唐琦才反应过来,原来从进门开始,这个疯丫头就一直在扮演笨拙,为的不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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