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袖袍一挥,一阵大力传来,持剑的黑衣人如受重创,一下子翻倒在草丛上,昏厥了过去。
剩余的四个黑衣人面对突变,惊怒不已,怒叱着扑了过来。灰袍老者再挥袖袍,四个黑衣人像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草地上,虽然没有昏厥过去,待挣扎爬起来,只是惊恐地盯着老者,却再也不敢靠前。
灰袍老者捡起铁剑,挑开昏倒黑衣人脸上的黑色面纱,赫然就是铁甲军统领景龙。老者扔了铁剑,右手拎起景龙,左手抱起十九,看也不看剩下的黑衣人,空间一阵扭曲,消失不见了!
十九子熊接舆失踪的消息传到楚王的耳朵里,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楚王居住和议事的地方叫章华台。楚宫的宫殿分为若干等级,一等宫殿称作台,是宫殿群,其他则称为殿、宫、楼、园等。王后住的地方叫昭阳台;渐台是楚王宴请群臣和宾客的地方。楚王的妻妾中,除了王后外,八美人与四贵妃均有单独的殿或宫,如郑姬前期住的芷兰殿,后来搬到碧游宫,太子章的母亲申贵妃住在香妃殿。其余姬妾被称作媵,均无品级,合住在其他楼园里。楚王商居住的章华台巍峨宏大,是九层之台,仅第一层台就有七七四十九级台阶,赫赫虎踞在楚宫的正北方。章华台本身有十几个宫殿,有若干寝宫、议事殿、练武堂等等相对独立区域。
此时,楚王商端坐在议事殿的宽大的王座上,面沉似水,盯着跪拜在堂下的铁甲军大统领景伯伦,沉声问道:“十九子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若无人挟持,何以无故失踪?”
景伯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胡须灰白,但身材仍然笔挺,毫无佝偻之象,面容平静而恭谨,面对楚王的责问,并不慌张,从容地答道:“启禀大王,据碧游宫的太监和女仆回报,在郑姬被带走的第二天晚上,宫娥女姜与十九子一起失踪,臣以为,必是女姜私自带走十九子,其企图如何,又如何出宫,并无线索,尚待查明。”
“一群废物!你先起来吧,一会儿议事完毕,你快派得力人手,全力寻找十九子的下落!”楚王喝到。
“诺”。景伯伦答应一声,缓缓起身,退到武将行列,他的左手站着一身戎装的太子章。
楚王商面向文臣班首召阳问道:“据左将军屈完传报,叛逆郑伯一家七十三口已经伏诛,仅有一子一孙逃匿,正在追缉,但对曾、随、邾、莒等附逆又该如何处置?”
召阳沉吟一下,出班曲腰拱手道:“启禀大王,此事容老臣……”
未待召阳细讲,忽有胪传侍卫禀报:“市南子求见。”
市南子?这位神人在此时求见所为何事?楚王商忽地想起六年前市南子留下的话,难道此老是为十九子而来?楚王商正疑惑时,市南子已飘然来到堂前,手里拎着一个大口袋,入殿不趋,见王不拜,略拱拱手,就在远处站定,看着楚王,一言不发。众人对市南子的大名均有耳闻,对其无理是见怪不怪,却不知他手拎的口袋里装有何物。
楚王商连忙从王座上走下来,对市南子行个礼,满脸堆笑地问道:“先生此来,不知有何赐教?”
市南子仅仅地盯着楚王道:“草民欲见十九子。”
楚王心想,果然是为十九而来。于是一脸苦笑道:“寡人正为十九子烦忧呢,郑伯叛乱,十九子之母坐株连之罪,而十九子却在乱中无故失踪,寡人正派人四处寻找呢!”
市南子道:“六年前,草民曾求大王一事,那就是请大王要厚待十九子,大王今天告诉我十九子已经失踪了,不知大王如何向草民交代?”
对市南子咄咄逼人的无礼之言,满堂文武无不闻之变色,却没有一个人为此出言。
楚王商深知自己是万万惹不起市南子的,只好忍气吞声说道:
“先生怪罪的有理,是寡人有失看护之责。十九子是寡人的爱子,先生心疼,寡人何尝不疼?不过,十九子天生贵气,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市南子冷笑道:“大王心宽呢,一个六岁的孩子无故失踪,必是吉凶难卜,现在还谈什么贵气,是自欺之言吧!”
楚王商不悦道:“先生言重了,十九子失踪蹊跷,寡人也是始料非及,因此召集满朝文武寻找十九子,何谈自欺?”
市南子又认真地看了楚王一眼,慢慢说道:“看来,大王果然蒙在鼓里。十九子岂能无故失踪?是有人要加害十九子呀!”
楚王大惊,急道:“先生何出此言?是谁敢加害十九子?”市南子把手拎的口袋一松,竟从口袋掉下一个黑衣人来。市南子看着他道:“大王若想知道详情,就请问问这个人吧,正是他在后宫森林里要狙杀十九子。”
楚王仔细看去,再次吃了一惊。口袋里掉落的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铁甲军的统领景龙。此时的景龙萎靡不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楚王沉声道:“景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市南子先生所说之事可是真的?”
景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太子章,太子章神色略变,却沉默不语。景龙叹了口气,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颤声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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