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在外面泼辣爽利的花莯容,在母亲沈若宁面前,乖巧温顺德就好似一头小猫。
“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也不知道孰真孰假。”花莯容解释道:“女儿是想着,得看到公主本人我们才能信。”
她见过许三春,相信光是她那娇娇怯怯的长相,母亲就不会喜欢了去。
花莯容不会忘记,在众目睽睽之下,弟弟和她在马背上的亲密。如此放浪形骸的女子,顶多做个美妾,怎么够资格做花家主母。
就算她是公主,也不行。
沈若宁赞同地颔首,道:“容儿说的对,什么事情都要亲眼见过。不过呢,就算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母亲!”花莯容不服气地噘嘴道:“您怎么就替她说话?我才是您女儿呢。”
沈若宁笑了起来,道:“正是你是我女儿,才要教你明辨是非。你这个性子,说起风就是雨,最容易受了旁人撺掇。”
“我是这么不长脑子的人嘛?”花莯容不禁气闷。
沈若宁笑而不语,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直脾气的女儿。这等性子,将来指不定还会吃多少亏。
“母亲您就是偏心弟弟。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就什么都不对。”
那是因为,他就没有做错过一件事啊。
沈若宁在心里这样说着,却没有说出口,就怕再刺激了女儿。这里是洛邑城,从入城的一刻起,他们一家人就要谨言慎行。
“好了,路上也都累着了,你先去歇着吧。明儿起来,还够得忙活。”
沈若宁将女儿打发走不久,花堰东就从外面进来。
“怎么样了?容儿又来找你麻烦了不成。”
沈若宁失笑,道:“有你这么嫌弃自家女儿的父亲嘛?”
花堰东撇了撇嘴,道:“嫌弃。眼看着辰儿都要娶媳妇了,她这个当大姐的还没嫁出去。我看啊,找个差不多对她好的就行了,快些打发出去。”
为了养育这一双儿女,真是片刻不得闲。
他还想趁着年轻,和妻子多过些好日子。没有儿女之事扰耳,没有族中事务烦忧,携娇妻游览这大好山河,岂不美哉!
向北,去看看年轻时他曾经到过的大漠,带她去看看大漠里的繁星。向南,去领略他也没见过的辽阔大海,与妻子一起乘风破浪。
一辈子都待在花家,他实在是够腻歪了。
沈若宁知道他的打算,花堰东每隔一段时间就跟她念叨一回,她能不知道吗?
只是,儿女的婚事,她怎么也放心不下。
“辰儿要娶公主,那就娶吧!他这桩婚事解决了,我看我们也在洛邑城住上一些时日,顺道把容儿的婚事也解决了。”
“哪有这么快?总要让容儿自己看对眼吧。”沈若宁埋怨着他道:“她可是你女儿,那又是关系着她一辈子的大事。”
“你就是操心太多,儿女自有儿女福,我瞧着她这样也挺好。”
“哪里好了?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沈若宁横了他一眼,道:“容儿的婚事不解决,我哪儿也不去。”
花堰东被她这一眼看得心思浮动,揽住她的肩头道:“行,行!我都听夫人的。夫人,我们先歇下可好?”
沈若宁面色一红,垂眸应了。
两人成亲足足二十年,他还跟年轻时那么腻歪。这样的幸福,在世家里也是独一份。
烛影摇红,院子里的灯火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守夜的丫鬟百无聊赖地看着门。
在隔壁院子里,花暮辰坐在黑暗中,深紫色的法力在他的手中翻滚着形状,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因为意外受了心蛊之伤,耗损了心血的缘故,他的法力也随之受损。
随着那个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他必须抓紧每一息的时间来淬炼法力。多凝练一分,就多一分保障。
他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但必须保护她和家族的万全。
直至深夜,他才收了法力,拾起桌上放着的一沓阵法图。没想到,就在自己离开的短短时日里,她就做成了这样的大事。
每一次听到有人赞她,他的心就比自己获得夸赞还要甜蜜。
她值得,值得这样的赞誉,值得所有的一切。
没有人比花暮辰更了解她的来历。这才短短一年半时间,她就从一无所知到了对阵法精通熟稔的地步。
除了天赋,她还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不提别的,在她这个年纪,能潜心于阵法之道的女子,又有几个?
手里这些阵法,无一不是奇思妙想,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方向。受惠的,是普通百姓,这是她替百姓们实实在在做的好事。
阵法图,不再是豪富之家才用得起的奢侈品。
这样的女子,让他如何不倾心爱恋?她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比自己更适合的人,带给她一生的幸福。
还有三日,她就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要将自己在阵法上的领悟,所有的经验,都教给她。这样,就算自己不在了,她也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这样的公主,乃国之幸事。
还有三日,就是旭日公主大婚。随着婚事的逐渐逼近,整座洛邑城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被百姓歌颂的公主,就要嫁给花家少主。
这桩婚事背后的意义,庶民百姓们不懂,他们只是发自内心地替公主感到高兴。其余世家,则看不懂花家此举的意思。
难道,花家就此投靠了皇家?被皇家收服,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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