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比人强,现在崔耕也没啥好办法。只得拖延时间,静待奇迹的发生。
崔耕沉声道:“事到如今,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五郎略带自豪的语气道:“我们?当然是扶桑人。”
“扶桑人?你们怎么敢杀本王?”
“怎么不敢?”黑五郎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说你越王,是我们扶桑人杀的,谁看见啦?明明是李隆基的秘瓷卫队,杀了误入禁地的越王,跟我们扶桑人何干?”
“黑五郎说得即是,明明是你们误闯禁地,被秘瓷卫队误杀,关我们何事?”看似面若桃花,心却如蛇蝎的梅五娘,冷笑着接话道:“而且到了那时候,你麾下的势力就会和大唐朝廷拼命。待两败俱伤之际,我们扶桑就会突然出兵,夺下新罗,甚至攻占整个大陆,为我扶桑立下万世不易之基。”
崔耕不丁不八地站着,尽量放松自己的精神,继续道“本王甚是奇怪啊,你们扶桑人杀了我也就罢了,但若是没杀成,岂不就迎来灭顶之灾?”
黑五郎眉毛一挑,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难不成,我们不行刺你,你就会放过我们吗?”
“什……什么意思?”
“嘿嘿,越王千岁又何必装傻充愣……”
黑五郎就双方的恩怨,如数家珍地介绍了一番。
首先就是崔耕俘了大友皇子,如今大友皇子还在长安养着呢,扶桑数次要求大唐归还大友王子,大唐都置若罔闻。
这说明什么?
大唐想亡扶桑之心不死啊!
还有,无数五姓七望的子弟以及扬州李善,在扶桑开采金银矿,都遭了扶桑的毒手。
对了,还有王同皎、敬晖等三十二名清流,也命丧于扶桑人的手中。
扶桑人好不容易定下计划,要将新罗灭国,结果在付出无数扶桑的人命后,扶桑大军被崔耕赶下了大海,一无所获。
桩桩件件加起来,双方之间早已仇深似海。
崔耕心中早有灭扶桑之志,只是一直腾不出手来。
听了的黑五郎的介绍后,他才骤然发觉,原来在扶桑人眼中,自己也成了人家扶桑人不共戴天的大仇敌。
他听后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成,看来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唯死而已。不过……卢藏用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跟你们扶桑人搞到一块儿去了?”
卢藏用觉得崔耕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也就没有隐瞒,回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为大唐效力,我能得到什么?李隆基看不上我,一直不肯重用我。我即使有上进之心也没上进的机会,但我要是做了扶桑人的暗子,那前途就真真不可限量了。”
崔耕眯着眼睛,满脸的讥讽之色,道:“倒是本王,以前高估你了。你既然之前能为了荣华富贵当隐士。那么再更进一步,给扶桑人当狗,想必也没什么心里障碍。”
“随你怎么想。”卢藏用并没有因为崔耕的讽刺有所羞愧,而是用满不在乎的表情望着崔耕,道:“反正你现在无处可走,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人能救你,扶桑人的计划很快要成功了,只要你一死,就万事大吉了。”
崔耕这边现在处于绝对的略势,可不想尽快开战。他搜肠刮肚地转移话题,道:“如此说来,当初你的失踪,并非是被扶桑人劫走喽?”
“当然不是。”卢藏用道:“我是被剧士开劫走的,剧士开是来救我的!”
“那后来我为什么会在宝林寺的密室中看到你?”
“这还不简单?”卢藏用道:“当时那宝林寺都是扶桑和尚,我呢则是去宝林寺享受艳福的。后来,那越州刺史要搜查宝林寺,诸位大师为了保住魔母教的秘密,都服毒自杀了。我又没剃头,就装成被扶桑人掳掠来的人呗。”
崔耕听完了这话,好悬没连抽自己几十个大嘴巴。
他心中暗想,怪不得当初卢藏用一问三不知呢,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囚犯,而是贵客!
我早就该察觉到此人的异常了,真是大意啊!
崔耕问道:“所以……你投奔我、算计我,不是事先有计划,而是临时起意?”
“废话,谁能想到你会来越州啊?我又不是真地能掐会算。”
“这样啊……那你们又因何掳走宋宋相爷呢?”
“你怎么这么笨呢?当然是挑起你和李隆基之间的矛盾啊。宋是因为你被捕的,现在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难道不该找李隆基的麻烦?”卢藏用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崔耕,心中暗自得意着。
到了现在,黑五郎已经猜到崔耕拖延时间的用意了。
他沉声道:“莫跟他废话了。咱们一起上,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梅五娘却不以为然地道:“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意外?莫着急,咱们能把天下第一人逼到如此境地,何不享受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
“是啊,今天不管如何,崔耕都会葬身于此,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让他死后做个明白鬼”卢藏用也是觉得黑五郎有点小题大作了,在这种情况下,崔耕能有什么办法逃脱出去呢?
黑五郎怒斥道:“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们游戏胡闹的地方!服从命令!”
“嗨!”梅五娘躬身道歉。
“遵命”卢藏用见黑五郎的表情很严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崔耕赶紧插话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俩冒充魔母显圣,到底是想干什么?”
黑五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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