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城外,刘封很无奈。
邢道荣这样的人物,以他的行军经历,还是第一次见。
十余日来,多番谩骂,各种羞辱手段都用上了,可邢道荣不说中计,连面都几乎没露过。
一般来说,城前辱骂挑战,守城方再怎么也要应付一下,起码要出兵将他们驱逐,怎会容得他们这么自由自在?
不过,今天应该不一样!
刘封暗暗想道。
军师交代下来的时候,他和廖化,糜芳等人都冒了一身冷汗。
实在是太毒了!
“少将军,城门打开了!”
就在刘封暗自揣想的时候,身旁负责盯城门动静的一名士兵悄声说道。
刘封耳朵一动,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向城门方向看去。
只见零陵城门轰然大开,一只军队在为首骑马将领带领下,正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这个方向冲来。
“不是邢道荣!”
刘封看了一下那名领先骑将,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过,不管是不是邢道荣,军师的计划显然奏效了。
“全部起来!”
‘腾’的一下自地面跃起,刘封一边紧急披上甲胄,一边大声吼道。
原本胸露背,躺在地上装睡的士卒,闻言纷纷起身,迅速穿上各自衣服。
这一切都完成的十分迅快,作为专业人员,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顷刻间就完成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在睡觉!
荆南马匹稀少,军中同样如此,一般只有主将才有,就是偏将和裨将,也大都无马。
所以,这只队伍,除了领头的刘峰外,其实都是步兵。
也因此,即使城门一开,就向外冲出,依然给了距离城门一箭半距离的刘备士卒充分时间。
一箭半,约莫一百多米,二百米不到的样子。
就在零陵军队冲出城门五十来米的时候,千余刘备军已经完全穿好了衣服,刘封更是甲胄齐全,翻身上了马。
伸手接过士卒递过来的横幅,刘封一手持刀,一手拿着横幅一头,盯着奔来的零陵士卒,大喝一声。
“预备!”
千余士卒分散站好,个个挺胸昂头,准备张嘴。
“魂归来兮!”
刘封率先大喊道。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
立刻,千人同时齐喊,声音震天,远处城头上的刘度,邢道荣,刘巴,刘邕和一众守城士卒听得清清楚楚。
刘度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指着前方,骂道:
“刘备小儿,无耻下流,卑鄙无耻!”
邢道荣和刘巴,刘邕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摇头。
但这还没完。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
骑在马上,手持横幅一脚的刘峰继续高声大喊。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
……
千余士卒同时应声大吼,声震四方,所有人触耳可闻。
‘刷’
刘度气的再次拔出宝剑,状若疯狂,剑指城下,大声吼道:
“刘玄德,吾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刘巴和刘邕立刻上前,扶住刘度。
但城下的刘封又大喊道:
“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千余刘备军当即应和。
“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
“刘峰,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刘度奋力将手中宝剑向城外刘备军丢去,大声吼道。
也不知道下面的刘峰听没听到,反正城门一开,他就一骑当先,向刘备军冲杀过去。
眼见刘备军不但不逃,反倒气定神闲的吼着横幅上的话,刘峰不由大怒,策骑奔驰的速度更快了。
二千零陵士卒虽然落后,依然紧紧跟在他后面,手持枪矛,气势汹汹的向前冲。
在刘备军士卒大声呼喊声中,刘峰已经来到了跟前。
却见带头的刘封手一招,千余士卒顿时一哄而散,纷纷向后方刘备军大营处奔去。
刘峰自然不会去管那些士卒,他的目标是刘封,见刘封依然手拿着那条横幅,不由大怒,喝道:
“贼将看枪!”
说罢,当先向刘封冲来,手中长枪直指敌人。
刘封却并不上前,反而调转马头,和那些士卒一样,向后方大营跑去,不同的是,即便如此,那条横幅依然没有放下。
马上疾驰,风自从中来,随着刘封策马奔驰,那条横幅立刻展开,在风中飘荡。
‘招魂刘贤,为我作伥,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十六个大字,赫然在目。
与此同时,那些逃跑的刘备军士卒,依然在高呼‘魂兮归来,招魂刘贤,为我作伥,静候良时,献上零陵’。
刘峰见状,自然紧追不舍,但他座下马,只是寻常驽马,而刘封的马,却是北方良驹,远胜刘峰座下马,以至于不管刘峰怎么追赶,都追不上。
刘备虽然一直在流浪,但他到底在北方混了二十多年,手底下多少有些良驹,除了他自己和关张赵外,其余将领也有北方好马。
于是乎,尽管刘峰紧追不舍,却始终无法追上刘封。
这也是没办法,北方马匹好找,南方却十分稀少,除了当世大将外,少有人有好马。
就是邢道荣这位主将,他座下的马,也不过是一匹寻常青骢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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