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也没想过他就去喊个人的功夫,场面就搞成了这样,下意识的就把陈朗往自己爸妈那边带。
“那几个老头子是谁啊?”
陈朗让吴昌拉着,旁边那几位瘦杆儿似的老人一直拿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把陈朗看的浑身不适。
“是我们这儿的寨老,”吴昌告诉他,“他们都是不喜欢外人过来寨子里的,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过来了。”
寨老是苗人自古以来的制度了,只是在岭南省的那一支里面比较盛行,那儿的寨老跟款头地位相当,而在这一片儿,寨老只不过是款头底下的几个帮把手的老头儿罢了。
如今也只剩下个名分了。
“你们寨子也就这么大,怎么还搞出‘长老团’之类的啊?”陈朗嘀咕一句,吴昌也不嫌他,只是让对方先别说了,等着看那几个人想干什么。
只见堂前一个拿拐杖的老头先对他开了口,满嘴的当地方言。
陈朗听不大懂,不过光是看对方那一脸的嘲弄,就晓得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大寨老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吴广见面了?”吴昌帮着他翻译道。
陈朗听得一惊,“吴广那可是秦朝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我怎么跟他见面啊?”
虽说他陈朗学习不太擅长,可从小到大历史教材里面讲的“大泽乡起义”他还是知道点的,心说这对老头子真有意思,问他这种问题。
他又不是野比大雄。
吴昌抽了下嘴角,“吴广就是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男人,不是两千年前的那个……你直接告诉我,你昨晚跟他见没见面吧?”
陈朗想着好歹是报警要救人的,可不能先把人供出来坏了事儿,不然对方凶残的提前撕票了,岂不是把他大华国的警察弄得跟国外收尾专业户似的?
“没,我没见他!”陈朗矢口否认,“你昨天都告诉我别理他了,我怎么可能主动去找他啊?”
吴昌把他的话转达给了寨老,没成想对方一听,立马讽刺的笑了,又是叽里呱啦几句。
“大寨老说你撒谎,吴广已经说了,他昨晚见的就是你!”
“他说你私下跟着草鬼婆那边的人接触,不但犯了寨子里的忌讳,还触怒了草鬼婆,现在惹了事,要你付出代价了。”
吴昌越翻译越急,对着陈朗就道:“你咋回事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能干嘛啊?我就出门去了趟茅厕!”
陈朗听了也急,没想到自己打电话帮人家报警了,转头对方就把自个儿给供了出去……人和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呢?
其实这要真说起来,也不能怪吴广。
他昨晚和陈朗谈完之后,就返回了寨子外面,草鬼婆和吴秋住的那个木楼,却是没想到,那位疯婆子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了!
原来草鬼婆老早便察觉到了自己“弟子”跟这个用来试蛊的试验品间微妙的气氛,但是能让她放血养蛊的人不多,吴广还因为吴秋的缘故,能耐力超高,受了苦也不会自己逃跑,所以草鬼婆也不揭穿,只是故意加大了折腾的力道,得意的看着两人的“委曲求全”。
这对小恋人只当自己能瞒着对方一直到逃出生天来着,没成想草鬼婆已经发现了,还反过来利用上了这事儿。
不过吴广私底下接触外来者的事还是刺激到了草鬼婆,一回去就严刑拷问,问吴广的目的。
她还不知道两人的逃跑计划,毕竟吴秋一直在她手里攥着,草鬼婆不会想到对方竟然有和人跑路的胆子,而吴广也不会把自己爱人扯出来,在蛊虫带来的噬心痛楚之下,只说是自己企图借陈朗的手去寨子外面,所以大半夜过去找人……
老话都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陈朗哪里比老婆孩子重要啊?
于是乎,原本就神经质的草鬼婆当场爆发,自觉陈朗和吴广冒犯到了自己作为蛊师的权威,要把陈朗抓过来,和吴广一起炼制成蛊人。
款头等寨子首领听说了,没能劝住她,反而让草鬼婆更加愤怒,这才慌慌张张的召集了人,开了这么次会。
“草鬼婆说了,要是不把人交给他,就要给寨子里的人下蛊!”几个寨老围着沉默的款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了寨子里的人好,你还是让这个外乡人去了算了。”
“而且当初要不是你支持开放了咱们寨子,也不会来这么多外人,他们也不会惹上这种事……自作自受,你管他干什么?”
作为极端守旧的一派,寨老们实在是忍受不了外人来自己的地盘,虽然开发旅游带来了经济收入,改善了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和精神面貌,可这些放在老派人眼里,都属于“污染”,是要被消灭排斥的!
可惜之前没有能力和理由把外人赶出去,现在借着草鬼婆的事情,正好逼款头和那些开放派的年轻人低头。
“你们不能这样!”
吴昌把陈朗挡到身后,站出来跟几个寨老据理力争,“陈朗他是我同学,是这个寨子的朋友,哪能把他推出去?”
一个寨老愤愤的扫了吴昌一眼,“你就是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才会变成这样的!一个小子,竟然敢顶撞寨老,果然是让外人教坏了!”
读书学习?
在这些老头看来,屁用都没有,还不如留在寨子里,像祖先那样采药打猎过日子呢!
老头子举起拐杖,想要把这个冒犯自己地位的小子打一顿。
吴昌他爸妈急忙上前拦着,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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