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道观,从来路退回,小竹林周围早已清理干净。只是一踏入小竹林,还是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庆怜枝紧皱着眉头,似是对气味敏感又似是想起了来时的境况。
翠花已经醒来了,站在马车旁翘首以望,看见自家小姐向她走来,连忙跑上前去。
“小姐,你没事儿吧?”脸上一片焦急之色,然后绕着庆怜枝细细的探查起来。
庆怜枝按住绕着她身边打转的翠花:“好好好,翠花,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你,之前都晕过去了,回家后咱们去医馆叫大夫好好给你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翠花听到这话,一下子红了眼睛,跪在了庆怜枝面前:“小姐,要不是你,翠花就没命了!翠花给你磕头了。”
说吧,便要给庆怜枝磕头。
庆怜枝哪能让翠花在这儿给她磕头啊,连忙蹲下身子将翠花扶了起来。
“好翠花,别哭了,你一哭你家小姐我心就难受。你忍心让我心疼吗?”说完这话,庆怜枝像平常对着翠花撒娇一般嘟起了嘴巴,眼睛闪闪发亮。
“小姐。”翠花委屈的喊了一声,她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庆怜枝,别家的主子哪里会舍命去救一个下人呢,更别提庆怜枝总是这般温柔的待她,生怕她心里不好受。
翠花想到这儿,用袖子捂住了脸,哭了起来。
“翠花,别哭了,咱们回家吧。”庆怜枝从袖口里想寻个帕子给翠花擦擦脸,却怎么也找不到,想起来自己的手帕在顾彦衡胳膊上包着,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却正巧对上了他温柔的目光。
庆怜枝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脸来,对着翠花又是一番劝慰。
待翠花不哭了,顾彦衡又像来时一般将庆怜枝抱上了马车,至于翠花,也如来时一样,接着车夫的力量爬上了马车。
回程的路上很是寂静,庆怜枝懒得说话,顾彦衡则是一直看着她,他想了很多很多。
到庆府了。
顾彦衡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向着还在车上的庆怜枝伸出了双手,庆怜枝的小脸一下子变成了粉红色。
“来,我抱你下来。”顾彦衡又一次伸出了双手。
“不。”庆怜枝拒绝了他,然后用一只手扶住孤烟痕伸来的胳膊,把全身的力量压了过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脚站在地上,右手还是紧紧的靠在顾彦衡的胳膊上,至于维持平衡的左胳膊像燕子一般做了伸展运动,大概是觉得自己落地动作标准稳当,庆怜枝大大的扬起了嘴角。
然后又突然想起顾彦衡受伤的事情,急忙查看自己将力量全部压上的是不是那条受伤的胳膊。发现不是才安下心来,心中起了复杂的情绪。
顾彦衡看到身前女子这般慌乱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今日之事,多谢王爷了!”庆怜枝再次行礼,严肃认真的模样让顾彦衡也收起了笑意。
顾彦衡稳了稳神色,将她扶起嘱咐道:“无妨,今日之事不必与你大哥说了,大婚在即,不必再给他多添烦恼。今日让你受惊了,你喜欢什么,我差人找来送你,当做赔礼。”
庆怜枝听到顾彦衡这般体贴自家大哥,心中大受感动,又听得顾彦衡要给她赔礼,赔什么礼,自己这条小命都是被人救回来的,她哪里还敢讨要赔礼。
“多谢王爷,只是这赔礼,臣女受不起。”
“也不算是赔礼,既然我与你大哥情同手足,那么兄长,送点礼物给妹妹也是合理的。”
顾彦衡又将话头拐到了‘大哥’一事上。
庆怜枝正思考该如何拒绝,顾彦衡又讲了话:“常听你大哥说你爱读书,恰巧我哪里有一本《闫志义游记》,不知你是否。。。”
顾彦衡还没说完,就见庆怜枝扬起了脑袋对上了他的眼睛,庆怜枝的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和不加掩饰的欣喜。
截断了顾彦衡未说完的话:“《闫志义游记》,真的有这本书?”
闫志义是个奇人,落魄的读书人,三次进京赶考次次榜上无名。第三次放榜之时发现依旧没能上榜,只觉得愧对家祖,便去了京城边上的西凉河跳河寻死。却被一个在西凉河边钓鱼的老翁救了下来,不知说了些什么,从此闫志义纵情山水,写下了《闫志义游记》一书,算是地理志的鼻祖。
年代久远,传的又神,庆怜枝只当是民间传说,未曾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顾彦衡居然说他那里有一本。
“是闫志义所写的吗?”说出这话庆怜枝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晕了脑,现在哪能有闫志义的真迹?
“虽不是闫志义的真迹,但却是柳公权的手抄本。”
“这么棒!”庆怜枝激动地想要跳起来,但是还是要矜持一下:“这未免太珍贵了些,多谢王爷美意。”
话虽如此,但眼睛却是闪闪亮的充满着期待。
顾彦衡忍住笑意,假装认真思考:“恩,确实,即便不是真迹,但凭着是柳公权的手抄本也是极为珍贵的,毕竟这天下只此一本。”
听到这儿,庆怜枝的眼睛里更是又多了几分渴望。
“外借确实不合适,这样吧,你来抄书。我叫觅岚给你下帖子,你们不是同窗么,倒也合适。”
顾彦衡自作主张,但庆怜枝却并不反感,抄书也值啊,抄完了书,那她便有了天下第二本《闫志义游记》!
庆怜枝高兴的没有多想,笑着谢过了顾彦衡,脑袋里已经开始想入非非。
顾彦衡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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