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不在,郑文统兵,他清点好人马,一路向东,一鼓作气渡过庐水河,途中本是小心翼翼,结果出人意料的没有遇到半点阻拦。
他站在山头眺望那座黄巾军占领的城池,似乎是想走二王子的老路。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或许是因为其浩大的声势震慑住了黄巾军,一路上竟然畅通无阻,没遇到任何的埋伏,黄巾军竟由着他们这样直接冲到城墙脚下。
郑文骑着战马,兵临城下,场景和当初黄巾军攻城之时何其相似,只是双方的角色互换了过来。
城墙上黄巾军已经布置好城防,士兵们三人一组,站在城楼上,箭镞和刀磨的雪亮,看着虎视眈眈的郑文,充满警惕。
而魏军刚经过一波长途的行军,他们是用最快的速度往庐水城这边赶,或许因为这样,黄巾军反应不及,他们一路上才没有遇到半点阻挠。
从车辙印来看,他们带的辙重数量惊人,甚至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军制,行军肯定不会轻松。
魏国的士兵和战马会疲惫,所以理所当然的,这支军队现在不是在最佳的状态,虽然凭借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他们有信心攻下这座城池,可守城易,攻城难,郑文不想浪费不必要的兵力在黄巾军的身上。
所以在给予黄巾军兵临城下的压力后,他理智的选择了后退三里,在黄巾军的家门口安营扎寨。
郑文传下军令,先修整一番,养精蓄锐,明日清晨攻下庐水。
他军令下的明目张胆,也不怕黄巾军知道,准确的说,他还希望黄巾军能知道,这样黄巾军面临的压力将会更大。
如今大军压城,庐水城内人人自危,好在曹樱自出战以来,都是战无不胜,给她建立起了颇高的威望,黄巾军对她的自信甚至有些盲目,也正是因为这份盲目,才能在这种时候稳住局势。
城主府内,黄巾军几个重要的首脑齐聚,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发生,他们必须要拿出些对策来。
最先开口的是钱宽,他道“如今魏军在城外扎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能派出一队奇兵,捣毁他的辙重,或者暗杀敌军头目,我们才能有一丝的胜机。”
坐在一旁听着的张梁都皱起了眉头,他这种外行都听得出,这样的机会有多渺茫,倒是钱宽的老大徐疯最先驳他的话,道“按照我们兵力的对比,辙重只有毁坏三分之二以上,魏军才有可能退缩,而暗杀头目,只要不能拿下郑文都毫无意义,而且这都是我们假设,说实话,就算这假设成立,我也不太看好结局。”
“毕竟对手的兵力太强。”还是叶玄直接揭开了这个最大的问题“还有,那位郑将军我和他交过手,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手,这样的计划不可能顺利。”
“那能怎么办?”钱宽不耐。
“守!”曹樱开口,直接就是一锤定音“我们已经通知了燕国,请求他们的援助,只要拖住了,燕国的援兵就会来与我们共同抗击魏军。”
这会轮到张梁纳闷了,他是农夫出身,不懂两国之间的勾心斗角“燕国为什么肯帮我们?”
钱宽不屑的解释道“当然是因为利益,魏国越乱,燕国就越舒服,所以他们当然肯支持我们,只是……”
他看着下方那些黄巾军里的小头目,生生的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如此一番讨论下来,安抚了一下军心后,大家也就各忙各的去了,毕竟兵临城下,还是有很多要准备的事情,待到所有人都散去,只留下钱宽和徐疯二人还留在城主府,迟迟不肯离开。
曹樱看着这二人,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徐疯除了打仗没什么爱好,这种时候一般都像闷葫芦一样,还是钱宽先开口“燕国想让我们继续在魏国蹦跶不假,可这一次我们碰上的是郑文率领的大军,他们伤筋动骨或许可以保下我们,可问题是他们肯吗?”
这个问题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明白,所以他们不说,可几位黄巾军的核心人物都是心领神会,现在黄巾军已经是穷途末路。
刚才这些话钱宽不说,怕的是乱了军心。
这个时候,曹樱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自有分寸。”
这也算是回答?钱宽当时就急了,可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上,徐疯示意他停下,然后看着曹将军,开口问道“当真?”
“当真。”曹樱点头,一问一答都是如此的简单,可就是这样简单的问答后,徐疯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不顾钱宽的反应,拖着他一起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次的商讨,就这样完完整整的结束。
魏军是清晨行军,到了庐水城下已经是下午,可这该死的天气,下午的太阳仍是火辣辣的。
在这太阳底下安营扎寨,太阳落山时开始休整,等到日落,这些士兵们基本上就已吃了晚饭,进入了梦乡,这是郑文下的命令,日落之前,大军必须睡觉休整。
没有人会疑惑为什么比平时要早一些,服从是军人的天职,魏军受的一直都是这样的教育,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疑虑,只是机械式的按照命令去做。
郑文还是看着那座城,城里面有一个叫叶玄的人,当初在谷阳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年,在自己手底下玩的一出金蝉脱壳,耍了自己一回。
自统兵以来,郑文的战法就以诡谲多变出名,结果没想到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功的耍了个小把戏,觉得恼怒之余,也不禁对这人起来些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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