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情绪低落的悯月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被控制的经历。
阮九舞听得眉头紧皱,直至回到家中,被院子中的母鸡们一阵哄闹,才面色阴沉地深吸一口气。
难怪悯月一直神情恍惚,原来方才在剑隐阁,他一踏入别院,就被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量控制了思想。
自那以后,他受那道力量的指引,眼前看到的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而对别院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他的身体虽然站在院子中,但意识早已经游离体外了。
若不是她借赤魔瞳的力量呼唤他,或许他至今都没有办法醒来。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悯月仅仅只能判断出他中了幻术,却不知道是谁对他动的手。
作为一只三百余年道行的狐妖,被瞬间控制住已经很说不过去了,甚至还让这一切发生在不知不觉间……
这只能说明——
对方的实力,恐怕明显高于他。
“小九九,你也不用太担心。”悯月叹了口气,幽怨地说道,“我修的是医道,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不在行,所以,所以……”
“所以如何?”
“所以你别太担心,兴许对方并不是很厉害……”悯月的声音越说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悯月,我问你,狐族的术法施加在同族人身上,有效果吗?”
悯月微微一愣,忽闪着银色的睫毛,眨巴着眼睛说道:“在狐族,虽不提倡同族残杀,但若不得不动手,自然强者为胜。小九九,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阮九舞面色一变,急声说道:“悯月,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不等悯月说话,她便拔腿跑出家门。
“……怎么说走就走嘛!对了,小九九,天要下雨了,你带上伞啊!”
悯月的叫喊声在身后越来越远,她抬头看了眼乌压压的天空,阴沉的铅云将她不安的情绪放大到了极致。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再次回到剑隐阁门前。
店小二正准备挂上打烊的牌子,望见她急匆匆地跑过来,又惊又喜地问道:“九姑娘,你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牧兄呢?”她急切地问道。
“掌柜的在后院呢,看天色要下暴雨,我们就提前打烊了……九姑娘……九……”
看着她匆忙奔向后院的背影,店小二不知所以地挠了挠头,继续将打烊的牌子挂在门上。
“牧兄!”
来到后院的阮九舞并没有发现牧天,此时天色渐暗,她不停歇地察看着各个角落,一脸焦急。
“九姑娘?”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急忙转过身,恰好看见牧天从一间草屋内走出,手中依旧摇着白色的鹅毛扇。
见她神色异常,牧天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道:“你师父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
“我不是来找师父的。”她顿了顿,认真地说道,“牧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不过,要下雨了,若九姑娘不嫌弃,就进来这茅草屋坐一会儿吧。”
牧天用鹅毛扇指了指身后的草屋,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
阮九舞点了点头,随他走进茅草屋。
草屋内布置简易,如牧天一贯的风格,除了一副桌椅和一张床之外,再无他物。
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屋内处处都是清新的茶香。
牧天招呼她随意坐下,细致地斟上一杯茶后,才笑着说道:“九姑娘专程折返回来,要找的人是我?”
“牧兄,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她直直地看着牧天,异常严肃地说道,“以你与师父之间的交情,我想他不会反对的。只要他应允,到了红岛,一定有你的容身之所。”
轻摆的鹅毛扇停了下来,牧天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透着疑惑。
“九姑娘为何突然有如此想法?”
阮九舞深吸一口气,歉疚地说道:“虽无颜启齿,但九舞还是直说了。牧兄,由于我的缘故,这剑隐阁恐怕已经不再是个安身之所了。”
“哦?”牧天更疑惑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最近一直有仇家在追杀我。上次与之交手,他们虽未得逞,但我也没讨到半点好处。本以为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出没了,可是今日,我兄长似乎又中了他们的伎俩。”
“……莫非你兄长中计时,正身处我这剑隐阁?”牧天顺着她的话问道。
“正是。”
牧天陷入了沉默,这时外面突然打了一声响雷,随后一道劈天闪电将有些昏暗的草屋照得明亮。
电光火石之间,阮九舞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心中的愧疚感更重了,不由说道:“牧兄,那些人既然在剑隐阁对悯月动了手,想必对我的行踪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他们知道你我情谊匪浅,待我们离开后,极有可能来找你麻烦的。”
见牧天没有说话,她继续劝说道:“牧兄,与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不能害你处于危险之中。”
“方才你说……我们情谊匪浅?”牧天的目色突然加深,双眸中闪动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牧兄是我的恩人,是我最想感谢的人之一。”她笃定地答道。
牧天莫名地垂下眼眸,手中的扇柄被紧紧攥住。
过了半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嘴角已经挂上了淡淡的笑容,一双格外明亮的琥珀色眸子中尽是平和。
“九姑娘,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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