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察觉到黑猫进来了,招了招手,等希罗走进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被那种柔软,暖和,玉软温香的感觉团团包围,希罗的心情一片宁静,就像是在默念清醒普善咒的佛法大师,他的脑袋依靠在珈蓝白皙细腻的胸口,枕着那一片如绿苹果般青涩的凸起,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等希罗苏醒的时候,他已经被擦干水渍,躺在了房间的床单上,和绝大多数日式房间很相似,这里是榻榻米上直接打地铺,而周围并没有人。
他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看到两个动物站在走到上追逐打闹,就像两条撒欢的拉布拉多,一条是大黄狗古尔丹,还有一个是骚骚,至于狼狗小二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希罗摇摇头,决定回头睡个回笼觉,对于猫来说,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而他已经在温泉里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了,趁着困意正浓,他需要再进行补充。
梦境里到处都是老旧的居民楼,贴满小广告的楼道,铁锈斑斑的防盗门,这是记忆里上辈子的风景,只是没有给希罗太多悲春伤秋,感慨岁月人生的机会,他的眼前很快就出现了很多熟悉的东西,譬如古尔丹,骚骚,珈蓝,李岚,柏月,以及萨塔妮亚,薇奈特,奥杜比尔……
人在做梦的时候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的,猫也是如此,但是当他看到无数嗷嗷叫唤的丧尸从建筑物的所有角落中奔涌而出,而且带头冲锋的就是变成了丧尸的古尔丹后,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场噩梦而被震惊了,并且惊醒了。
惊醒他的主要因素并不在于梦境里那些面目狰狞,千奇百怪的丧尸,而是在于变成了丧尸的古尔丹,因为在希罗的认知中,如果说全世界的狗都因为病毒而尸变了,那么唯一一个没有尸变的肯定是古尔丹,而且它可以独自一人(狗)操翻所有的丧尸。
除此之外,梦境里还出场了其他熟悉的人物,比如贱狸猫骚骚,梦境里尸变的骚骚骑在古尔丹的背上,像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这是让希罗察觉到自己在做梦的关键因素——骚骚要想在古尔丹面前翻身做主人,这怎么可能?如果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一幕,那希罗肯定会觉得自己在做梦或产生幻觉了,然后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这场噩梦惊醒的时候,时间应该是半夜三更,屋内静悄悄一片,只有一群动物均匀的呼吸声——其中古尔丹和骚骚的呼噜声极其高亢,跟拉小提琴似的非常有节奏感,让人听久了忍不住想要跟着打拍子,希罗一度怀疑自己会半夜惊醒和这些外在因素脱不了干系。
“吵死了!”黑猫愤怒得踹了大黄狗一脚。
大黄狗均匀的呼噜声忽然一顿,当希罗心虚得想着它不会因此醒过来并把他揍一顿的时候,古尔丹爆发了比刚刚更加嘹亮的呼噜声,就像是蒸汽火车发动时候“嘀——”的汽笛声,唯一不同的是古尔丹更加抑扬顿挫,气息悠长,如高山流水,听多了会觉得胸口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希罗为自己刚刚那一脚而感到后悔,现在他发现就算逃到温泉旅馆的其他房间去,这呼噜声估计也能清晰得萦绕耳畔,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在房间内并没有看到珈蓝,希罗这才想起来,她应该是回上海了——她往来上海和日本北海道,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她随时都可以飞回家里睡觉,也没必要睡在陌生的环境中。
她不是在什么陌生环境都能轻松入睡的人,希罗记得珈蓝刚刚来上海那会儿,每天晚上都会失眠,而她失眠就喜欢把黑猫抱在怀里,以至于希罗不得不跟着她一块儿失眠,那段时间希罗每天都顶着个黑眼圈,若他是只白猫,那几天估计都成大熊猫了。
扭头看了一眼呼噜声人神共愤的大黄狗,还有面露痛苦的骚骚和小二,希罗决定出门散步,少了这些闹腾的家伙,一个人在明月夜下于林间漫步,想来是很有意境的一件事情,多少文人墨客是在这种环境下吟诗作对的啊,怎么能少了他。
希罗走到温泉旅馆外的林间,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白色的月光落在地上,像是一层泛着辉光的水银,地上积攒了几百年的枯败落叶堆积得很厚实,因为初春尚且寒冷的关系,不少叶片上都覆盖着霜雪。
微风吹动体表的绒毛,有些许寒冷,黑猫打了个寒颤,反倒精神了许多,在温泉旅馆外的小道上慢慢走着,从这里向外看去,能够隐约看到山林外那些黑暗的,闪烁着点点星火的日本乡下村庄。
“睡不着吗?”听到这句话,希罗转过身,看到穿着日式和服,像仙女一样的辉夜姬。
“能在那种环境下睡着,需要一点本事的,我道行还不够。”希罗对古尔丹的呼噜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与无可奈何,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无法改变,只能去接受,但是大黄狗睡觉的噪音显然不在黑猫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就像本质上是个懒人的李岚无法接受有些姑娘过高的洗澡频率,“一天要洗两次澡的人,那得有多脏?”,而正常人的反应一般是“那得有多爱干净?”
“你说的有道理。”辉夜姬掩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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