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云珠公主把头撇到一旁,像是任性的小女孩在生气。
“公主,不得无理。”临别时,宫中全了礼数,还是派上次陪公主来选人的嬷嬷来相送。
这嬷嬷身份地位很高,曾做过几位宫女的教养嬷嬷。临别时,她还好心的安慰朴萝,“因为是跟父亲,所以不会受到母族牵连……”
听得朴萝更是焦心,她抬头望向云珠公主,公主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然后朝着朴萝用力眨了眨眼睛。
朴萝心里也有一丝不舍,虽然只有短短几日相处,可是这个矛盾的、口是心非的公主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是这种情感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浓浓的担忧掩盖了。
待收拾停当,驶出了皇宫,天已逐渐的暗了。
浓浓的夜色,像是浓厚的阴云,压在了人的肩上,心头。
像是要把人给压扁了一样。
内心的惶恐像是要把她吞噬。
心跳的极快,极快。
却停不下来。
不停的煎熬着。
面对着厄运,她真的像是一个小小的蚂蚁,并无丝毫的还手之力。
“甚至,似乎越来越糟糕了……”浓浓的挫败感随之而来……
上一辈子绝对没有这种事情,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我不能哭,我不能哭。”朴萝不断的重复着,她握紧了拳头。
如果这时候她放弃了,谁还能再来帮助她呢!
·
倚云阁并不冷清。
整个侯府就吴慕凝一个女人,前来服侍父亲也是正常。
朴寅、朴婉都在身侧。
朴志刚体会到了儿女绕膝的感觉,似乎,也不错?把心里浓浓的愤怒冲的淡了些。
这贱人!
他曾去找过她两次。
第一次,他连清汮的面都没见着,被全副武装的清府众人围在了院子里。
迎接他的只有昔日小舅子的冷嘲热讽。
他怒急,“让我我可以当义绝的事情没有发生,让我见清汮一面。”
他威胁,眼神疯狂,“若不叫我见他,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们全家老小……”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小舅子带着一帮人拿着棍棒把他打了出去。
他愈加疯狂!
不信他是吧?
后来,流放的判决下来了。
他第二次登门,带着自己的筹码。
“让清汮同我复婚,我可以考虑帮你们求情。”
可是,他面对着的只有眼神里充满了恨意的清老爷子、清河小舅子,以泪洗面的弟媳,还有懵懂无知的外甥时。
心里似乎有一丝丝的害怕,可是却被“你们咎由自取”的想法给盖过了。
他看着身后的众多亲兵,定了定神,说:“让清汮回来,我去帮你们求情……至少,至少清汮同我复婚,她就不必连坐……”
这次没人打他。
甚至清老爷子还力排众议。
叫他见着了清汮。
只是,他见到了什么?
清汮卧病在床,高烧不起,她卧病在床、形容枯槁,竟像是一具红粉骷髅一般,已在弥留之际了。
朴志刚的热情和执着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是他的清汮。
怎么这么丑的?
“她不能生”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加重了放弃的筹码。
“人,你也见着了,我女儿怕是没福分同你复婚了。”清老爷子沉声道。
朴志刚手足无措的带着一众人离开了清府。
刚刚,那个皮包骨的红粉骷髅的脖子上有一道很醒目的勒痕。
“她又想要自杀。”“她说,宁愿死都不跟我。”这两个想法在朴志刚的脑子里来回的回响。
那晚喝了很多的酒,喝了吐,吐了又喝。
酒醒之后,似乎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为他穿衣穿靴的鲜艳妇人。朴志刚忍不住好好的折腾了她一番,左右眼睛一闭,就可以把任何人当做从前的那个人。
太阳不仅照常升起,还迎来了好消息。
因为同从前的岳丈恩断义绝。
亲手把这个曾经的“保皇党”送进了牢房,没有脏了老丞相的一根手指头。
老丞相对他很满意。
这是加入“贵妃党”的投名状。
日后,就要重新掌兵了。还是在这个“贵妃党”明显压过了“皇后党”的关键时刻!
他将乘风而起,直上青云。只要凭借他的努力和军事才华,从龙之功也不在话下!
这也是他这十多年来唯一的愿望了。
所以,
有什么好可惜的?有什么好后悔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时间颜色好的女子千千万。
只要有了权势,想要挑个乖顺听话的还不容易。
不仅听话,还能生儿子呢。
往日的一切,是该翻篇了。
南武侯的爵位,是他挣来的!往后南武侯府的辉煌,也将由他再造。
……
今日兴致不错,儿子早早就回来了,正乖顺的跪坐着听着教导,庶女也在一旁端茶倒水,十分的孝顺。
朴萝却回来了。
直直的闯了进来,带了一身的夜色。
这个眼睛,好像年轻时的……让南武侯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中似乎刺痛了下。
可是这个眼神……让南武侯很是愤怒。
让他想起了在清府里头,众人看他的眼神。
“滚出去!”他无缘无故的发怒道。
朴萝不听,只直直的问:“是你吗……父亲?”
也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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