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心里是不大痛快的——若是没有精心打扮也就罢了。
恰恰就是这般用力之后,还被三妹妹身上充满巧思的设计衣裳给瞬间夺去了风头。
这滋味并不好受。
幸好三妹妹一向还算是招人喜欢的,方才小嘴又甜甜的说了这话,一顶高帽子戴上来,让人心里舒服了不少。
大格格听了,只是笑着摸了摸三格格的小脑袋。
二格格坐在旁边,这时候起身走了过来,拉住了三妹妹的小手,低声就道:“咱们到一边去,不要理她。”
三格格被二姐姐反握住了手,就微微用力地捏了捏姐姐的小手,示意二姐姐——如今还在众人之间,不要将喜恶表现得太明显。
她个子虽然小,却反过来伸着小胖手,努力的带着二姐姐走到了一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奴才们跟着就围了上来伺候小主子,将椅子上的软垫铺好了,又给她垫上了背后的湖色锦花靠垫,将样样打点的稳妥之后,才退了开来。
正院的这一批椅子是新年新送进来的,造型流畅,座高很高,椅面又宽又深。
三格格低头看着自己垂在椅子边沿的小短腿,又四处打量着人,就看见大格格大概是嫌闷热,让奴才们将后面的靠垫给取走。
三格格转了转眼珠,照葫芦画瓢——也嚷嚷着让乳母把自己背后的靠垫给抱走。
结果才刚刚挪开,她的小身子就没了支撑,顿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后背都往后仰了一下。
乳母赶紧又给小主子把靠垫给重新支上了。
三格格伸手悻悻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由地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姐姐们那么大呀?
……
今年过节不同过往,因为正好撞上了宫里公主的喜事,宫里的赏赐格外大方。
连着几个侍妾都得了不少好东西。
这自然是令人喜出望外。
于是人人感恩戴德给四福晋谢恩,兼着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看着一屋子人跪下来给自己谢恩,四福晋心情也不错,嘴角始终是翘着的。
宁樱只照顾着孩子。
不管福晋在上面说什么,只要没问到她,她脸上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微笑。
有福晋在的地方,她都会尽量减弱存在感。
毕竟如今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好歹还有李侧福晋和宋格格在,多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如今除了福晋,下面就她这么一个有子有女有宠爱的侧福晋了。
越是人际复杂的境地,微笑和沉默反而越是百应百灵的法宝——因为微笑可以被观察者赋予出不同的意义。
因为不置可否,所以捉摸不透。
因为捉摸不透,所以难知深浅。
……
钮祜禄氏人虽然在正院屋子里,手里却紧紧的握着一只白瓷小瓶——瓶里是前些日子,福晋让太医给她开的药丸子,最是补气血。
眼看着吃了这药丸,气色就被调养的越发好了,脸色红润润的,像擦了胭脂一样。
钮祜禄氏如获至宝,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一步也不肯离。
就连端午的茶上来,她还不忘趁着众人不注意,送了一粒药丸下去。
……
宫里,御林军护卫之中,端午的好戏正在上演着。
端阳这日,朝中官员休沐,长辈要携家中子弟到祠堂祭拜,妇女老幼则留在家中,整理账目,偷得浮生半日闲。
宫里也是差不多,宗室命妇们未必都要进宫,皇子们则仪式一个也少不了。
四阿哥坐在席面上,听着戏台上戏子们唱的咿咿呀呀,还有周围亲王贝勒们彼此间的劝酒声。
今儿唱的这一出戏,讲的是天家父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触动了情怀,四阿哥举杯的时候,目光扫过去,就看见康熙十分专注地盯着戏台子上。
他的表情时而苍凉,时而怅然。
上一次南巡,皇阿玛带了众多儿子出去,将太子留在京城。
但是太子样样主持得体。
倘若不是背后时时抱怨、常有戾气的话,太子其实也能算得上称职了。
只是到底这几年,直郡王太用力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人拼命向上,原地不动的人就反而显得自甘堕落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阿玛对太子的宠爱一点点在变少。
现在维系着的,不过是最后一点残存的父子亲情罢了。
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会有怀疑自己决定的时候。
当他犹豫一件事的时候,其实这件事已经没有太多做下去的意义了。
因为“犹豫”的另一个同义词就是:不值得。
直郡王正虎视眈眈地等着:等着压倒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
……
端午节,按照习俗,南方竞舟,水花清凉,极其有趣。
北方则骑马射柳,饮宴赋诗,好不风雅。
酒过三巡,宫人们便拿了串粽子上来——都是孩子掌心大小,用一根细线系着,挂在宫檐之上,年纪小一些的皇子们跃跃欲试,一个个挽弓射箭。
若能一举将其射落,则万岁有赏。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直郡王和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八阿哥等人,微笑着坐在宴席旁,抬头就看小弟弟们射箭。
十四阿哥虽然已经娶了福晋,但到底年少,加上骨子里又是好武的劲头,这时候也拿了弓箭来,对准了粽子便是一射。
他前面是十五阿哥,射的箭都扎在米粒之上,有的跟倒栽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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