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疼痛,似乎刺激了大脑,一些片段的回忆,似乎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一点点的冲击着许业的理智和自我认同。
“你是谁?”眼前全息投影里的审问者,又问了这个问题。无休无止的审问,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在许业眼中是如同魔鬼一样的存在。
……许业精神恍惚的,开始叙述起脑海中的供词。
“我是……许业,一个没有界能的普通人。作家,贩卖谎言和梦想为生的普通人。”许业重复着他一直以来坚持的答案,然而脑海中突然涌出了无数的记忆碎片。
那些画面让他对这个长久以来的认同产生了怀疑……他魔怔似的不断的自我否定。
“不,我真实的身份是恐怖分子猩红渡的成员。”
……
“不,我圣庭安插在恐怖组织猩红渡的一个卧底。”
……
“不对,是我自己向主神提出的,是我自己跟主神提出的卧底计划,只要派我去,我会消灭猩红渡……”
“猩红渡,猩红渡……”
许业的记忆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好多关于猩红渡的记忆,他接着自说自话的招供着:
“猩红渡是信奉古神的异教徒中,主神最讨厌的一个。只要我替主神消灭了猩红渡,我就可以从新获得主神的垂怜,从新拥有界能。”
“我帮主神灭掉了猩红渡,在一条红色的河边,猩红渡的迷所,我杀了猩红渡所有人。……他们相信我视我如兄弟,我杀了他们。以此换来觐见主神的机会。”
“我曾经是这个世界,最受主神垂青的界能力者……守约人中最接近临界的存在……
后来,我失去了神灵的垂怜,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我为什么会失去主神的垂怜,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然后在神殿,面对主神的主机……我究竟做了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的疑问,无数个沈度无法解答的问题,让这些编造的记忆变得漏洞百出。
许业的招供突然停止,失去焦距的眼睛,再度明亮起来。
“想不起来……因为,这根本不是我的记忆吧。为什么脑海中会出现不存在的记忆?为什么?编造这一切的人……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监控室中无法串联出细节的沈度,满头大汗的强行用更多更混乱的记忆碎片轰炸着许业的大脑。企图以此让许业失去思考的能力,只要许业失去了对表意识的控制,他就能在许业的潜意识中寻找他要的证据。
无数混乱的虚假的记忆,瓦解着许业自我认同的同时,不断的降低着许业对这个世界的实感……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然而许业的思绪整理的过于迅速,尽管沈度注入了无数庞杂无序的虚假记忆,只是片刻许业就可以从那些混乱的画面中理出头绪,发现其中不合理之处,然后推翻幻境的控制。
混乱到极致的记忆,理智到极致的思考。
是沈度的幻境先崩溃,还是许业先发现一切的真相。
终于随着记忆注入的数量到达极致,沈度的记忆编码明显变慢。许业渐渐地理出了一些头绪。脑海中一切的困惑,最终化作了一个真实疑问……当许业对着沈度,一字一顿的问出,“我的记忆是假的对吧。而我之所以会被注入假的记忆,是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又是一个幻境吗?”
身体的疼痛突然消失,许业有点震惊的看着周遭静止的一切。
接着他知道自己猜对了,随着许业内心对这个的疑问解答。
这个世界开始坍塌。
“切,又被怀疑了吗?”沈度有点恼羞成怒的,摔碎了手中编写记忆的屏幕,任由这个世界在许业的怀疑中崩塌。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以许业的意志,硬来是没有用的,好好的浪费了一个幻境。”黑衣下的幻影摇了摇头,不知在什么时候,黑衣下面的人影消失不见了,留着一件黑色斗篷碎裂在破碎的幻境里。
……
许业一身冷汗的从梦魇中醒来。病床旁边一脸担心的美丽少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关心的表情看着许业,担忧的问道:“梦到了什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许业用指节揉着疼的要裂开的眉心,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怎样的梦,只是隐约的记得一个叫做水蜂刺的可怕牢笼。“大概就是在牢里被抽皮鞭,印烙铁之类的拷问吧……”许业回答道。
“哎?……你是这种口味的吗?难怪莫名其妙的被人打的浑身是伤……是癖好什么的吗?”少女一副我懂了的古怪表情,脑海中似乎在勾画着什么诡异的幻想。
“胡说八道什么?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皮鞭……”许业气急败坏,想要解释什么,不小心拉扯到输液管的针头,殷红的鲜血,顺着透明的液体,在塑料管中倒流。
从鲜艳的红色慢慢被稀释成水墨的丹色……许业愣住了,隔着这一抹诡异的红色,他看到墙上的日历,光幕上七月十四日……他愣了一下,觉得这个日子有点奇怪,但是也说不出有哪里奇怪。
今天早上他在自己的房间中醒来,身上莫名其妙新添的伤口……和往常一样,他又有大段的记忆回忆不起来。
来催许业交稿的编辑阿玉看到浑身是血的许业吓了一跳,之后他们一起到了医院……
许业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换成阿玉做他的责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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