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跑后,群芳阁的姑娘们一并都被押入了扬州大牢里,怀夕和鹿竹被单独关在一处,潮湿阴暗的牢房里,鹿竹正哭哭啼啼地埋怨着环境太差,身上起了一片小红疹子。
怀夕被她吵得有些烦,抬脚踹在她屁股上。
鹿竹“哎哟”一声,顺势扑到怀夕大腿上,借着她露在外面的白皙大腿抹了抹眼泪,娇滴滴地委屈道:“一会儿他们该把我抓取去盘问了,这可怎么办,我怕疼。”
怀夕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得远远的,嫌弃道:“早些时候让你习武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活该,疼就忍着。”
“那不是有你吗,谁知道你也会被抓进来啊。”鹿竹垂丧着脸,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该死的胡寅,人跑得倒是干脆,只是我们的解药还在他手里,也不知能不能撑得过这月去。”
怀夕靠在湿冷的墙上,一只老鼠从她手边一溜而过,钻到了鹿竹裙底,吓得她一跳而起到处蹦跶,怀夕烦不胜烦,揉了揉额角,无奈道:
“谁知道呢,常在河边走,总会有摔进去的那一天,怪也只怪我们当初跟错了人。”
正说着,一名狱卒走过来打开了牢门,冲她们问道:“你们两个谁是鹿竹?”
两个人安静下来,怀夕给鹿竹使了个眼色,鹿竹极不情愿地慢腾腾举起了手,狱卒看她一眼,给她铐上了锁链,拉着她向外走去。
“大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鹿竹假装糊涂道。
那狱卒虽不曾见过她本人,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她的名号,只不过当初风光靓丽的倾城佳人如今却成了披枷带锁的阶下囚,难免令人生怜,他好心回了她两个字:“问审。”
卫垣今日高兴得很,因着他吩咐沈绪找的人终于有了点眉目,说是明早便能动身过来。想到压在心里长久以来的谜团,如今终于能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他心情大好,特地亲自带着沈绪前来听审群芳阁的案子。
方荐在公堂一侧为他备了一张太师椅,沈绪站在卫垣旁边,静等着狱卒带人上来。
一刻钟后,鹿竹终于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她被押至大堂中间,手脚都锁了铁链,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膝盖甫一沾地,便装模作样地喊起冤来: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只是个稍微会点儿弹琴唱曲的手艺人而已,什么都不知道啊,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换奴家一个清白啊……”
她越喊越悲戚,压根不给人插嘴的机会,旁边的衙卫出声喝道:“住嘴,大人还没问话,你在这瞎嚷嚷什么呢。”
鹿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摆正自己的身子,侧头对着那名衙卫做鬼脸吐了吐舌头,心道你懂个屁,这叫先入为主,只要她喊得声音够大,窦娥都没她冤。
方荐挥退衙卫,拍了一下惊堂木,出声道:“群芳阁的头牌鹿竹姑娘,本官也就不跟你多说废话了,将你知道的有关胡寅的事尽数招来,本官可酌情将你从轻发落。”
鹿竹没想到他会如此开门见山地讯问,事先在路上准备好的台词全都打了水漂,可惜了她烧死一堆脑细胞才编出来的凄惨身世,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她只好继续掩面假哭道:“民女不知啊。”
方荐又重复了一遍:“你可认得胡寅?”
鹿竹乖乖点头:“认得的。”
方荐接着问道:“你与他是何关系?”
鹿竹擦擦眼泪,可怜兮兮地答道:“打工人与大BOSS的关系。”
“什么,什么波斯?”方荐怀疑自己听错了,继续问道,“本官再问你一遍,关于群芳阁暗中交易少女之事你知道多少?”
鹿竹摇摇头:“民女不知啊。”
方荐被她气地噎住了:“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鹿竹无奈了:“民女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家伙,搁这儿跟他打哑谜呢,方荐没见过这么做作的表演,不愧是乐坊出身的歌女。他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重申道:“本官再问你一次,你老实交代,也好免受皮肉之苦。”
鹿竹一听,立马急了:“哎哎哎,可不兴屈打成招啊,有话好好说呗。”
卫垣在一旁默默瞧着她的反应,觉得有趣的很,这女人的变脸速度堪称绝活儿,原本只是想来打发打发时间,没想到还真让他遇到个有意思的人。
方荐偷偷打量了卫垣一眼,见他正听的起劲,遂再接再厉道:“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鹿竹转了转眼珠子,没有急着回答,又重新摆出之前我见犹怜的姿态,凄凄然道:
“我的个青天大老爷,您用您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想一想,我一个卖唱的,就算知道我的老板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民女的卖身契还在他手里,我还能大义灭自己不成。
退一步说,难道要我闲着没事跑到衙门门口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举报我老板拐卖少女,走私军火,还勾结叛乱势力,妄图谋反吗!我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她这番话,仿佛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交代了,既阐明了自己是被威胁的,又把群芳阁背后见不得人的交易状似无意地全都“揭发”了出来。
沈绪不禁暗暗拍手叫绝道:“妙啊,妙啊。”
方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招供方式,也不知该夸她还是贬她,只好顺着她的话继续追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鹿竹哼哼了两声,冲他抛了个媚眼,眼神无辜道:“小女子哪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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