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长安的骠骑将军高力士此时亦忙乱不堪,并没有任何指示,堂兄又困于靖安,也等不到兵部传驿斥候的帮助了,思来想去,不如自己动手,先将亭长杀了,免得他为虎作伥。
可司马错未必能轻易就犯,手下也有好几个人,没有周密的安排,不足以将他拿下。她将密探所用的那些招数都想了一遍,如暗器,下毒,制造灾祸等,都不是她一人所能完成得了。
论武功,自己绝不是屠夫、铁匠等人的对手,暗器使用也十分蹩脚。唯有下毒,可是要下毒谈何容易。自己又鲜有往来于伏牛客栈,突然前去,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天气渐冷,她痴痴地望着窗外,看到伏牛客栈往镇街这边来的路有一条斜坡,路上结冰了,一名乡邻不慎摔了一跤,四脚朝天,不禁计上心头。因她知晓,每逢五夜晚,亭长必会去玉酿房饮酒,且喝到半夜。
傍晚,她瞅准一位挑水的男子欲经过斜坡,她赶紧抱了一匹绸缎急匆匆地迎面过去,踩在冰面上一滑动,摔倒于地,就向下滚去,那位挑水见有个人摔倒,滚了过来,急得欲躲闪。哪知,“嘭”的一声,来了个仰面打叉,两桶水全洒在了地上。南宫悦连忙去拉摔倒于地的男子连声道歉,男子本一肚子气,见是绸缎庄漂亮的南宫老板,也就不好发作了。
到了夜间,气温骤降,洒在地上的水早已成冰,人畜要通过,必摔不可。南宫悦将几枚锋利的铁蒺藜浸染了剧毒,并裹上泥,待夜深,均匀安在那斜坡处,等待司马错经过,不管怎么摔?怎么倒下?必然会中招,一旦剧毒入血,两三天即可毙命。
深夜,她静静地等待着司马错经过,可一直到寅卯时刻,也未听到有人经过。她心里又莫名害怕起来,担心若第二天天明,早起之人若摔倒,中毒岂不伤人性命。就在惶恐不安中,见屋外有火光,不久火光冲天,莫非是镇上着火了?连忙翻身起来,收拾重要东西,并到后院松开鸽笼,才打开门看外面,不少街坊都出来了,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待看清楚,原来是亭长带着莫四、万佛几人从镇南拖了一车松毛,在斜坡上烧火呢,一打听才知亭长看到斜坡上这么滑,积水成冰,便想到了烧火融冰的办法,免得走夜路的人被摔伤。
问明原因之后,街坊对亭长义举深为感念。
而南宫悦计划算是落了空,可也好,伤不了司马错,那铁蒺藜上的毒被火一烧也就失去了毒性。
南宫悦回屋之后安然入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穿衣而起,才知李虎手下几名军士骑马经过镇街时,一匹马踩到了铁蒺藜,立马翻滚在地,马上的军士也摔了下来,动弹不得。其他军士查看了马脚后立即向李虎禀报,李虎大怒:“竟然有人要谋害驻军?全镇戒严。”
不久上千军士进到镇里,将青龙镇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被叫到镇西一空地上后,李虎威风凛凛地走到前面,对众人怒视道:“你们中间有胆敢谋害驻军,真是贼心不死。若不交待谁人所为,今天就在这冰天雪地上过夜。”
底下的人均议论纷纷,有的人说是谁做的赶快站出去,不要连累别人;有说不知情的;……
听着众人的议论,南宫悦为自己的冒失连累众人在内心自责不已。
李虎见人群中没有人站出来,转身对司马错道:“司马亭长,昨夜你和莫四几人在那里焚火,可为哪般?”
司马错忙战战兢兢地上前道:“卑职是见那处结冰严重,怕夜中人行通过摔倒,且结冰又厚,故用此法融冰。”
“看来亭长真是关心镇上百姓安危啊!”李虎斜眼看过去喃喃地说道。
“卑职也是职责所在。”
“既然如此,那请亭长随我进到各家各户搜寻一番,找出这铁蒺藜的出处如何?”李虎手中举着那颗铁蒺藜狠狠地说道。
不曾想,唯唯诺诺的司马错这次竟然斗着胆子回道:“大将军,青龙镇自隋——文帝期间建镇以来,不知被多少兵马踏过,镇街上有几颗铁蒺藜,再正常不过,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李虎歪着头看着司马错,眼中露出邪笑道:“亭长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喝了豹子血,还是吞了老虎心了。竟然敢在本将面前瞎咧咧。来人啊,将其拿下,捆起来。”
只见几个虎狼军士下来架着司马错,司马错抖抖索索地就被五花大绑给绑了起来。司马错亦求饶道:“将军,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那校尉姚师莞,上去就朝司马错左右开弓,几鞭子下来,打得司马错皮开肉绽,哀嚎不已。
此时底下的莫四、万佛、铁匠、屠夫等人准备上前,李虎指着几人道:“你们休要上前,上前我让他立马毙命,信不信?”
莫四等人忙上前跪在地上拱手道:“将军,亭长真是一片好心,昨夜不忍人摔伤,用火融冰,今日谏言亦是情理之中。恳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亭长……”
底下一众街邻在寒冷中纷纷跪下含泪求情。南宫悦为自己主导的这场祸事很是自责,泪流满面。
而李虎显然不为所动,继续道:“你们这些厮,司马错是包庇,懂吗?这铁蒺藜乃朝廷羽林卫所用,本将军认得。如若此人不站出来,本将定将青龙镇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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