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爹正在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娘在一边给两人摇扇子。他就不明白了,这是热啊还是冷啊。
他坐过去这么问,她娘就说:“不晒了想晒,晒了又热,那再扇扇呗。”一副你连这个都看不懂的样子。
恒儿就笑,行吧!反正就你俩,也没外人瞧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坐下没说两句话,龙儿风风火火的也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喊:“有个大消息,我准备出门一趟。”
什么消息?
龙儿便笑:“那个南宋的瑞国公主要遴选驸马了?”
这是什么消息?你还能去选驸马吗?
这几年南宋可是非常难受的,当然这种难受是自家自以为的难受。先是宗室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当然了,这不可能是一瞬间不见了的。但对于南宋君臣来说,就是这种感觉,反正是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而与此同时,新宋迎来了宗室潮,好家伙,往上追都追到太|祖太|宗的第十代第十一二代的子孙身上了。这些人有些是贩夫走卒,有些是小官小吏,有些甚至种着几亩地,毕竟,当年宗室遭逢大难,直系的,关系亲近的死的都差不多的,能活着的,都是远宗。
四爷也不含糊,按照远近,这个王,那个王的,这个国公那个辅国公的,册封了一批,又在扩建外城的时候给专门留了地方,建了一个宗室坊。每家都是三五进的院子,端是排场非凡。册封是册封了,但这以后承袭几代,却没有交代。当时这一个个高兴的呀,成王爷了,了不得了。后来发现,这王爷的架子好像也抖不起来,心里就犯嘀咕了,这是……没成心给咱们?
当然是没成心给了,但现在不能说这话。四爷就说了:以后这世子,你得选出看的过眼的吧。我这一个也不熟悉,不能乱来。
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远宗被封了郡王的,家里没儿子,只一个独女。偏这女儿很能干,许是跟着她爹曾经走街串巷做买卖的缘故吧,人家的算学很好。过来的时候才十四岁,直接去了户部办的女校,人家成绩很好。龙儿正好用人,便把这个要走了。
于是,宫里便发话了,没儿子没关系呀,你家女儿就能降等承爵。
这话一出,众皆哗然。
朝堂上有那么明眼人的,都看出来,这就是拿个特定的例子来稳那些宗室的心呢。也有那眼不明的,认为女爵这个口子不能轻易开。四爷就直言问说:“那你的意思是叫朕夺了护国公主的差事?”那御史吓的再不敢言。以至于有要紧事的时候龙儿上朝堂,都没人言语。
这件事叫宗室各家的情况更复杂了,本来儿子多的就有人争爵位,如今连女儿也行,那没出嫁的闺女个个可都憋着劲呢。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以至于宗室外嫁女,当时没跟着宗室北迁的,陆陆续续的都跑来投奔来了。更有那在夫家本来就受气的,竟是偷着带着孩子自己跑来了,说是要休夫,要回娘家。
这么一乱,整天的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四爷对这些没用的就这么不死不活的养着。若是真有踏实肯干的,哪怕是没有什么多大的能耐的人,只要本分,还都不吝给赏赐。如此一来,总体来看,叫人不得不说,这新宋对宗室真挺优容的。
再说那些科考的举子,政策公布的第二年就开了恩科,二月份春闱,中榜的便有六成是南地的举子,一旦中榜,马上给安排实职,一点都不掺假。
于是,好些在南宋没银子送上官谋官职的,都跑来等着下次的科举,南北两地因为考试,都形成了一股子赴考流了。
还有更多的青壮年过来报考军校,这就导致南宋从去年开始几乎已经征不到新兵了。
这叫旁观者看的都焦心的不行了,但南宋人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杨次山见了宗室,宗室直接出逃。满朝上下,谁不说是杨太后跟新宋暗地里有了默契,这是要坏了官家的江山呀。
于是赵昀跟杨太后这对假母子之间的关系瞬间降入冰点。
杨太后气的什么似的,但却不能拿杨家如何。这个时候,木已成舟,赵昀并不会因为她惩罚杨家而认为她跟此事无关。所以,她不光不能拿杨家如何,还要跟杨家连成一气,不能叫赵昀把她这个太后架在空里。她相信,杨家也需要她。
她知道,杨次山不是鲁莽之人,他敢这么做,必是有所依仗的。只怕跟他一想想法的大臣不止他一个。不管这个倾向于新宋的人是对是错,在她急需党羽的端口,这些人跟她正好互为依仗。
随后,她才算是见识了这一拨人的。这里面有乔行简这样的丞相,有通过钻营攀附上来的佞臣丁大全,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名不见经传的人,可这些人联络起来,赵昀竟是没有办法辖制。局势就跟跷跷板似的,保持这某种微妙的平衡。
她也听去过新宋的乔行简说过新宋,比如那什么快车道,比如什么坚船利炮,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人这么选择是没错的。当然,这应该也是真的。因为这么说的不光是乔行简,还包括丁大全,以及一直站在赵昀那一方的贾似道。更有来往的商人,在北地军校的那些孩子家眷,有在北地为官的本乡人,这些人在北地都曾写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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