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此番前来,乃是为了一幅画。”
“一幅画?”
“对。一幅在六百年后的时代,令后人们争论不已的传奇古画。”
“难道,李公子所言的,就是皇爷爷留给我的那幅《大明江山图》?”
说到这里,李林波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苦笑道:
“既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因为......太祖高皇帝的那幅《大明江山图》,在下上次来时,曾有幸见过。而后世的那幅画,画上的内容,却与其有些不太一样。据传,后世的那幅《大明江山图》,并非太祖高皇帝所传,而是......出自陛下您之手。”
“出自我之手?!”
闻听此言,朱允炆一脸的惊讶,继而缓缓言道:
“说起来,为了谋生,在隐居的这几年中,画我倒是没有少画。而且,也有几幅与皇爷爷的那幅画构图相似、同为描绘江山美景的。不过,却从没有画过什么名为《大明江山图》的画。”
“可是,那幅画的角落处,却盖有陛下您的私印。”
“我的私印?!”
朱允炆又是一惊,脸上的神色也有些迷茫起来。
“是的。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都期待着,此画或许真是陛下隐居之后亲笔所绘。”
“嗯......你说的那枚私印,倒是的确在我这里。自逃出京城之日,我便始终随身携带。这些年来也一直珍藏在身边。可是,当初留下那枚私印,也不过是我为了留个纪念而已。这些年来,此印更是始终未曾用过。即便是我所绘之画,也从未盖过自己的印章、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线索。毕竟,一旦画作辗转流传回大明,被四叔的人发现了端倪,岂不是会引火烧身、戕害了家人?此中凶险,我岂能不有所提防?”
李林波一听,也觉得颇有道理。
可是,如此一来,后世的那幅画,又该如何解释呢?
那枚私印,却似乎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啊。
疑惑之中,李林波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一些。
而朱允炆看在眼里,还以为李林波正在为此而苦恼,于是,顿了顿后,不由得建言道:
“李公子勿忧。尽可放心,你远道而来,自然不会令你空手而归的。何况,李公子昔日于我一家有恩,今日又能解我多年之惑。若是李公子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今晚便现绘一幅《大明江山图》,赠予李公子。在加盖我的私印之后,便由李公子带回六百年后,使你不虚此行!”
“这......”
听到朱允炆居然会如此建议,李林波诧异地盯着对方,不由得一脸震惊。心中更是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该不会......
而不解其真实来意的朱允炆,还以为自己绘制一幅画相赠,便可以令李林波此行得偿所愿。毕竟,刚刚李林波只说是为了此画而来,也未详加解释。看着李林波一脸的惊讶,朱允炆还以为对方觉得此物太过贵重,不免感慨道:
“李公子无需客气,若能助你一臂之力,我心甚慰。毕竟,我在心中是由衷地感谢于你。这份感激,不仅是当初的出手相助,更是因为你今日带来的一席话,彻底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
一边说着,朱允炆已落寞地遥望着北面故国大明所在的方向,惆怅地叹道:
“唉,不瞒你说。这些年来,遥望着大明蒸蒸日上、我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一言难尽。不过,渐渐地也算是想明白了。四叔虽然性格暴戾、残忍嗜血,这些年来倒也算得上文治武功,就如那同样得为不正、却享誉后世的唐太宗李世民一样,兴许,四叔也能因为自己得位不正因而奋发图强、造就出一个‘永乐盛世’来。当然,这些话我也从未和内人说过。凌瑶这些年毕竟始终耿耿于怀,这也是我邀你出来独聊的原因。但于我而言,大明交给四叔来治理,如今看来,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说到此,朱允炆侧过脸,看了眼一旁瞠目结舌、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李林波,可能是觉得外人终归难以理解自己落难之君的此刻心境,转而言道:
“罢了。总之,我是真心感激于李公子的仗义相助。自落难以来,我能活到今日,不仅借以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切实体会到了无数帝王难以真切体验到的民间百姓平凡的苦与乐。想来,既能登九五至尊,又可安心作为一介自由自在的布衣平民,千百年来,也就独我一人而已吧。这辈子,也算是看遍世间繁华荣辱,值了!”
听着朱允炆自顾自倾诉着埋藏多年的肺腑之言,旁边的李林波却有些怪异地始终没有接话。除了起初的惊讶之外,也是因为,不知何时开始,李林波的脑袋开始有些晕沉沉的,甚至站立都渐渐有些不稳了。
见到李林波这副样子,朱允炆赶紧扶住他,有些懊悔地解释道:
“李公子,你没事吧?!可能是刚刚咱们所饮老酒的酒劲发作了。这酒初饮不觉,但后劲着实有些大,你第一次饮此酒,或许还不太适应。方才又吹了阵海风,这才导致酒气上涌所致。回去后稍作休息便会好转。”
说着,朱允炆已搀扶着李林波开始往回走。
李林波此时已说不出话来,看样子的确如朱允炆所说,被酒劲冲得昏昏沉沉的。
方才饮酒之时,李林波连饮数杯,倒也不觉有异,但从方才某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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