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朵指了指前方十米远,翠竹拱荫的平坦大道。
“那你同学……”
“她要玩水,我要构思我的新书。”她故意拉住他的左手,走了一步,索性改成了抱手臂,感觉这样子他就可以把她当成拐杖借力,这样走起来也没有那么辛苦了。
“新书?”他低下的眼眸闪动,认真地看着他。
她坏笑,故意道,“我写网络小说,是很暧昧,很色色的那种,艳情小说哦!”
“怎么暧昧,怎么色?”那亮亮的眼里,有促狭,更有好奇。
她开始给他讲构思,他不时的评点几句,从他的眼睛里,她没有看到寻常人的惊咋,或少见多怪的肤浅。那种感觉,就像处在同一个维度空间,不管聊什么,都让人很舒服,自在。
不过一刻钟,向凌睿似乎就把准。他们越侃越投机,害她忍不住掏出自己的笔记本,记下了好几个他提的yy点,兴奋得直跳,又暴露了她骨子里的小幼稚。
向凌睿觉得眼前的小女人,在谈起喜欢的事物时,杏眼儿会变得特别特别亮,像聚集了满满的能量,只是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充满活力,充满希望,充满温暖的感觉,将那些包裹着他的阴黯寒冷都拂去。
她今天把波浪大长发扎了起来,留下一个蓬松又漂亮的凤尾,随着她兴奋的肢体动作,甩来甩去,让他有种冲动,想要一把抓在手里,让她哪里也逃不掉。
……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笑,宛如身后俊拨的翠竹,清高劲节,雅逸卓尔。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是《诗经。卫风。淇奥》里的名句,刚好是她完结的旧文里的点晴一笔,在这里不自禁地想起,念了出来,用来赞美眼前的男子,正是相得宜彰。
“小朵,你念什么?”
“我在赞美……”
她故做神秘一笑,老学究似的背起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型男,他的眼神随她动,风声里似乎都传来席席的浪花声,她笑得愈发灿烂,他脸上慢慢生出了一丝名为尴尬的黯红。
“小朵,再念一遍,怎么写?”
他居然认真地掏出他的蓝莓手机,要做记录,她按住他的手。
“拜托,别刹风景了。”
“小朵,告诉我这是哪里的句子?”
“向凌睿,你真不可爱。说了,就没意义。”
“小朵……”他急了。
她乐坏了。终于轮到她把男神撩到脸红气喘、心头小鹿砰砰乱跳的地步了吧!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滑轮响,伴着一阵喝斥声,她一瞥眼,看到一个五六岁小孩子从前面的小坡上滑直排轮,那偏偏斜斜的样子直吓人,好死不死地偏向他们冲了过来。
情急之下,来不及拉他走开,她只有抱住他,转身对上那个孩子。身后一片混乱叫声响起,感觉那腰被推了一下,直排轮子撞到她的脚,瞬间痛得她倒抽气。
向凌睿忙拉开她,问,“小朵,撞到你哪里了?快告诉我,疼不疼?我打电话叫……”
“别,没事儿,没撞到哪儿,不疼。”
她按住他要掏手机的手,心说这家伙太容易紧张了,一点磕磕碰碰都是人生常态。
孩子的母亲正在赔礼道歉,说对不起,陶小朵回头应了一句“没关系”。
“这不是母亲的错,是孩子的错,应该由他来道歉。”头顶的声音,冷冷扬起,带着十足的气场。
陶小朵抬头,看到向凌睿铁青着脸,瞪着小男孩,小男孩立即吓得躲到母亲背后。
她只得帮着打圆场,向凌睿异常坚持。
“他应该有五岁了,可以懂得这种道理,父母没有必要为其承担这种责任,溺爱等于慢性谋杀。”
啊,太严重了吧?!
她使劲拉他,看到孩子的父母似乎都被他的严肃气场震住,全是尴尬。
结果,那孩子还真道歉了。
陶小朵暗叹,睿哥哥你不愧是做老板的,教训员工,跟教训人家孩子都满有一手的。其实也庆幸这遇上的还是有些教养的父母,愿意低头认错。要是不小心真遇上个农转非的蛮汉,到时候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或者,立即打电话跟奈奈求助,让颖哥救个急啥的……哎哎,她又瞎想了。
“向凌睿,你……”到嘴的话咽下,“休息一下,这里风好大,吹得我头疼。”
“好。你的脚,真的没事?”
他做势要蹲下给她检察,她急忙拉住他,他的情况下蹲是相当不方便,那样子对截肢人士的膝盖尤其不好。
“真的没事。”
他看她一眼,默了默,便往前走。
虽然手仍紧紧握着,可是他默然的侧脸,刀刻般的棱角被阳光打得格外尖锐。
生气了?
为什么?
因为刚才她阻止他,没站在他一边?还是因为她帮他挡了那一轮子,他男性自尊受伤了?不让他看伤,拒绝他的好意?
啊呀,麻烦了,陶小朵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有负威尔斯爷爷的嘱托啊,伤了他家宝贝少爷的自尊心了,得马上补救补救。
找到个蔽风又向景的椅子,坐下后,陶小朵急忙翻包包,送上小零嘴讨大少爷欢心。
“谢谢,我不爱吃这些。”
“那喝水吧!”
“谢谢,我不渴。”
“这个鸡爪很好吃的,真的?”她用上了谄媚的语气。
“好像不太干净。”
“……”⊙﹏⊙‖i°
“五香豆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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