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在排斥她。
唯一的命令,都是为了招回那个女人。
毕文菲脸色发冷,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她想叫,可惜在向凌睿面前发脾气是根本没有用的,不管你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一样;她想骂,但看向凌睿对那个女人的着急维护姿态,只会招来他的排斥和厌恶。之前,因为陶小朵从医院跑掉的事儿,那段时间她去医院探望,向凌睿完全当她不存在,要不是两家的关系摆在那里,他会像对其他普通人一样,直接叫她“滚”。
其实她有多么羡慕陶小朵,只有她自己知道。向凌睿叫滚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亲大哥,他都没有主动去追过,只有这个陶小朵。
“我让你出去,你听不到吗?”
向凌睿扬声,冷漠至极,眼神毫无温度。
毕文菲唇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走,走出门后又是一顿,心头窝着的那股火还是喷了出来。
“阿睿,陶小姐说她累了,想回去休息,过周末。”
“你说什么?”
向凌睿的气息一下急促,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掀被子就要下床。
毕文菲看到他毫不掩饰地展露出的一双残腿,眸光微微收缩,咬着唇,僵在原地。
向凌睿一着急,气息不稳,去够放在床边的轮椅时,动作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好在地毯够厚,也摔不疼,但是这一下却让他的脾气飙到顶点,狠狠地捶了地板一下,伸手拖过了轮椅,仰着身子,仅能用还好的右腿膝盖做支撑,勉强地将轮椅打开了。
但是,在他爬上去时,轮椅的刹车没固定好,又朝后滑去,砰的一声撞在床头柜上,一个玻璃杯被震了下来,哐啷一下打在金属轮椅上,碎成两半。
他像是没看到,着急地将轮椅拉过来,有一半坏掉的玻璃杯也被拖了过来,在他第一次撑身爬轮椅时,又滑倒,手一下摁在了玻璃杯掉落的渣子上,就渗出了血。
他像是毫无感觉,咬牙爬上了轮椅,终于调整好了角度,一下子冲出了房间,宛如一道蓄势已久的飓风,无人能靠近。
毕文菲站在角落里,看完全程,一手紧握,咬得牙齿都咯吱咯吱作响,却不敢靠近半分。
因为,以前任何想要靠近帮忙的人,会被那碎掉的玻璃杯砸个头破血流,向凌睿也不会道歉,还会冷冷地骂ta多管闲事。
这个男人,让人心疼,又让人害怕,更让人无奈至极。
向凌睿冲向卧室时,威尔斯刚好回卧室想问陶小朵的尺码,卧室门一直开着的,一眼就看到,屋里没人。
威尔斯愣在原地,第一个想到的是刚才女孩笑容里的尴尬,莫不是气在心头,刚才都是唬他的,等他一走开,她又跑掉了。
因为陶小朵有这个先例了,威尔斯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心就直往下沉。
正准备叫一声试试看时,向凌睿就冲了过来。
“威尔斯,小朵呢?”
“少爷,陶小姐她……”
威尔斯立即让开了门,向凌睿一进屋,只看到被掀开一角的被子,完全没了人在的气息。
“她什么时候走的?”
“少爷,刚才……”
“我问你,她什么时候走的?”
一声暴喝,吓得跟来的毕文菲都缩了一下。
威尔斯看到毕文菲,心头微叹,报了个时间。
向凌睿看向墙边的壁钟,“已经十分钟了。”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一下抬头看向老管家,那眼光仿佛刀子飞出要刻死人,“你们来了多久?”
毕文菲又抖了一下,身形朝后退了一步。
威尔斯说,“大概一刻钟。”
向凌睿突然转头,看向毕文菲的方向,“五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说的是“你们”,可是任谁也看得出来,这就是在置问毕文菲。
毕文菲唇抖了下。
向凌睿瞬间耐心全失,轮椅一转直直冲到她面前,喝问,“我问你,你对她到底说了什么?”
在他的认识里,那个小女人瞧着没心没肺,其实心思非常敏感,她能感觉到他的感受,知道他重视个人空间,她打第一次被他“骂走”之后,就特别小心地掌握着两人接触的方式,和靠近的距离。
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他过度的纵容,百依百顺,战战兢兢,若是踩到她的底线了,她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让他着急害怕,还敢逼他道歉。
她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存在。
“毕文菲,明天你就订回欧洲的机票,以后不用你……”
“不,阿睿,你不能让我走,我……”毕文菲一听这最后通碟,吓得直接跪倒在男人面前,“我没对她说什么,真的没说什么,这……这威尔斯可以帮我做证。”
向凌睿的眼刀子一下甩回给威尔斯。
“我只是说,说辛苦她照顾你了。要是她觉得累,可以早点回家去休息。她……”毕文菲目光一挪,叫起来,“呀,阿睿,你的手在流血,你,你……”
“闭嘴。”
向凌睿根本不想听任何废话,字字紧咬,“你竟敢让她回去?!你赶她走?”
“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是,是她自己说的,说,说既然如此,那就……就这样吧!”毕文菲完全不敢看男人,“她没说要走啊,我怎么知道她心理那么脆弱,我只是好心劝她一句,再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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