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坐在客房的阳台上,看着底下的塞纳河以及和对面的埃菲尔铁塔,昨晚他们上了塔顶,果然没有排队。
其实站在埃菲尔铁塔的塔顶俯视巴黎,虽然很好看,但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在其他高处看巴黎没什么区别。
即便是夏天,塞纳河岸边的清晨也有些清冷,入眼的景物被披上一层带着温情的淡灰色,映照在河面上的巴黎天空,活跃、蕴蓄、像是即将要绽放微笑的少女脸庞。
如果是一百年以前,这座城市应该早已苏醒,靠着港岸生活的人们应该已经忙碌起来。
但是现在,这座城市还显得睡眼朦胧。
张重喝了一口杯中的清水,却已经先精神抖擞起来。
父母和芃芃他们都还在睡觉,昨天一天旅途劳顿,加上初到巴黎的兴奋劲头,晚上回酒店之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不过他们倒也不用急,巴黎的风光他们有的是时间去领略。
旅游的最终奥义只有三个字——别着急。
许雨涵说今天上午想去看看卢浮,她已经去过两次,但是再一次过来,她最想去的还是那里。
嘟嘟嘟。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张重放下水杯拿起手机,显示号码是何克兰的。
张重有些意外,难道何克兰消息这么灵通,已经知道自己到了法国,特意打电话过来?
其实之前来巴黎的时候,张重有想过要去拜访一下何克兰,但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只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交换过电话号码,但是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却没想到,何克兰竟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喂?”张重接通电话,用的是法语,不过这也是他会的不多的法语之一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过何克兰却用英语说道,“你好,是pz么?”
张重松了口气,虽然何克兰的口音很重,但是交流起来绝对没有问题,他同样用英语说道,“何克兰先生你好,我是pz。”
“中午好,pz,吃过饭了么?”
何克兰的话让张重一愣,中午好?他抬头看了看太阳还没出来的巴黎天空,我是时间错位了么?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何克兰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在巴黎,还以为自己在华夏,所以算着时差说的这话。
这就让张重更疑惑了,既然不知道自己到了巴黎,何克兰就更没理由给自己打电话了。
“我这边还没吃呢。”不知道何克兰打电话的目的,张重也没有主动说自己在巴黎,而且他也没说谎,他确实还没吃早饭。
“是这样的pz,这次致电给你,是想跟你聊聊信鸽奖的事情。”何克兰说道。
“信鸽奖?”
“是的,我这次担任信鸽奖的评委会负责人,经过评选,你的《许三观卖血记》已经基本定下来是信鸽奖外国小说奖的获奖作品了。信鸽奖的传统,在确定奖项之前,评委会的成员会跟获奖者交流一下,因为我跟你认识,所以跟你联系的事情我就主动接了过来。”
信鸽奖张重是知道的,不过他不清楚信鸽奖还有这个传统。
但是也可以理解,确定奖项之前跟获奖作者交流,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获奖者拒奖的事情出现。
何克兰打电话过来应该也是问张重的意愿,如果张重不愿意要这个奖,他们大概会让奖项易主,虽然很露骨,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十分感谢信鸽奖的评委会,能得这个奖是我的荣幸。”张重笑道。
何克兰也笑了起来,“事实上,国内能出版像《许三观卖血记》这样优秀的作品,也是我们法语文学界的荣幸。奖项会在八月十六日举行颁奖典礼并当场公布,如果你有时间,当然希望你能亲自过来领奖,如果没有时间也没关系,可以委托别人帮忙。”
八月十六日……张重想了一下,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倒是可以去领奖,要么是在巴黎这边再玩一周,要么是先去其他国家,然后等到十六号再回来,反正欧洲各个国家距离很近,他们下一步可能回去意呆利,过来也很方便,比他在江阳去燕京领奖还要近。
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现在人就在巴黎,埃菲尔铁塔就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还能听到塞纳河水流动的声音。”
何克兰惊讶道,“真的么?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真的很巧,原本你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你是知道我已经到了巴黎,没想到是因为信鸽奖的事情。”
何克兰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邀请函我就不邮寄了,你是否能找个时间咱们见一面,我当面把邀请函给你。而且作为主人,有贵客过来,我也应该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我请你吃正餐。”
张重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正餐是吃不了了,我们可以喝个咖啡。”
“好,今天下午我在左岸等你?”
张重点头说道,“好的。”
……
跟何克兰聊了十来分钟才挂了电话,张重脑海中浮现出信鸽奖几个字。
信鸽奖在文学界并不是什么重量级的文学奖项,即便是在法国,也是连前三都排不上。
当然它也不是什么鸡肋奖项,之所以名声不显,是因为这个奖还比较年轻,自一九九六年创办以来,至今也才过了二十多年而已。
从时间上来看,当然跟龚古尔这种一百多年的文学奖不能比。
不过这几年,信鸽奖的外国小说奖越来越出名,前几届的外国小说奖获奖者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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