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术,王熵当然不会亲自动手,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好,自然会有人和机器配合着完成这项工作。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因为机器挡着看不到墨隽的表情,可是只要看一眼他绷得笔直的身体,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就能知道他此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这是切肤之痛。
每一下都能把一个成年人折磨得半死。
墨隽本来应该痛得不能思考,可是就在他快要被痛苦淹没时,脑海里却出现一个温馨血腥画面。
是薄冰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亲自用手术刀划开自己的腹部,把宝宝和贝贝从腹部取出来的画面。
他现在的承受的痛,跟她当时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凡是她能忍受的痛,他也一样能忍受,同样的手术风池也为他做过,他很清楚会有多痛,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过是几个小口子而已,咬咬牙就能挺住。
王熵一直站在旁边,自然也能察觉到墨隽的变化。
墨隽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在毒发时,能忍着一声不吭的人,赞赏的同时又想他屈服,现在仅仅是开始,接下要承受的痛苦可远不止这些。
直到手术结束,墨隽紧握的拳头才渐渐松开,绷直的身体也渐渐放松,神智也一点点地恢复,胸口明显地起伏,这是他强忍着痛苦的表现。
待所有医护人员离开后,王熵走到墨隽身边,俯在他耳边道:“这点小痛,只是开胃菜,这一天还很长着呢。”
抬手按下一个开关,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打扮的女人,捧着一小长方形的小盒进来,一直走到王熵身边。
王熵打开小盒,从里面出一支注射器,看着里面的红色液体道:“这里面的药,能让你在一个小时后恢复声音,宝贝能再次听到你迷人的声音,一定会很开心。”
说完,针头毫不犹豫地扎进墨隽的手臂里面。
墨隽对这点小痛已经毫无感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王熵。
这次手术用了半个小时,可是对于墨隽而言却是最漫长的半个小时,飙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他身下的床单。
打完针后,护士打扮的女人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话,王熵的面色一沉就匆匆离开手术室,女人也紧跟着走出手术室。
两人先后离开后,手术室里面终于安静了,墨隽静静地躺在床上,突然缓缓睁开眼睛,寻找到摄像头位置,眼眸露出一抹温柔才缓缓闭上眼睛。
他需要休息。
薄冰在房间里面,目睹了整个过程。
墨隽所承受的痛苦她都曾经切身体会过,她清楚那种痛到底有多痛。
看到他对摄像头,露出一抹温柔目光的刹那间,几乎让她崩溃,而她却连握紧拳头的动作也不能做。
因为在此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受到一点点伤,只能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同样是满身的大汗,只是她比墨隽多了两行泪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顶着一脸和蔼的笑容道:“小姐,用餐的时间到了,今天做了您最喜欢的鱼羹。”
薄冰打量一眼面前年轻女人,心里有些惊讶,对方明明很年轻,自己居然用和蔼两个字,面上却沉声道:“出去,我从不吃陌生人煮的东西。”别过脸重新躺回床上,脑海里全是父亲那句话——这一天还长着呢。
是啊,这一天还长着,痛苦不会轻易结束。
薄冰的态度虽然很不好,那个女人却没有生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盈盈到床边,讨好道:“小姐又在闹孩子脾气了,阿盈可不会上你的当,您向来最喜欢吃阿盈做的鱼羹,还喜欢听阿盈唱歌,每次吃鱼羹的时候,还总要阿盈唱歌,说是给无聊的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阿盈,薄冰记得这个名字在母亲的日记里出现过,是从家族中挑出来,照顾母亲日常起居的女仆。
母亲的一应饮食起居向来是由她负责,是母亲回到海岛后接触最多的人,她是母亲最信任的人,同样也是最有机会谋害母亲的人。
理由——人心向来不知足。
“您看看,都多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乖乖乖起来吃鱼羹……”
“你来这干什么?出去。”
阿盈的话还没说完,王熵怒斥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两个沉稳的脚步声走近,薄冰就听到阿盈求饶的声音,以及被人强行拉着离开时凌乱离开的脚步声。
直到一切恢复安静后,薄冰回过头,看到王熵静静站在床前,问:“阿盈是最后接触母亲的人,她为什么还活着,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就算阿盈不是凶手,他也会要阿盈陪葬。
王熵轻轻在坐在床沿,看着薄冰隐藏眼眸深处的痛苦,笑道:“看到墨隽被折磨,你的心现在是不是很痛苦,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痛苦的,只要你们放弃们所坚持的东西,你们口中所谓的爱。”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薄冰别开脸。
“阿盈就是活生生例子,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还为了那个人背叛了你的母亲,一念之差,害死了你母亲,所以她的代价就是一直痛苦、屈辱地活着,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那个男人是谁?”
闻言,薄冰回过头,丝毫不惊讶阿盈竟是最后害死母亲的那把刀,而是那个人感觉兴趣。
是母亲的爱慕者之一吗?以母亲的优秀出色,无论在哪里喜欢她的人都不会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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