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在看着彭湃,也在看着大块头的“强森。”
手电的光亮中,强森一按自己的手指关节,指关节发出“嘎嘎”的脆响,在黑夜里回荡着。
“把手拿开,我最烦别人制造燥音,睡觉。”彭湃舒服地换了个姿势,往上扯了扯被子。
“你……”小个子嚣张地又蹿了过来,“强森”却一抬手,他死盯着一脸坦然的彭湃,彭湃却看他也不看。
“走。”强森站了起来,他一下站了起来,大家顿时感觉一片好大的阴影笼罩在宿舍里。
于冬冬急了,“老大……”
“冤有头债有主,找到那个陈遇春再说。”强森走出宿舍,十几个人看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彭湃,又看看已作惊弓之鸟的李剑等人,都跟着退了出去。
于冬冬恨恨地咬咬牙,“这事没完,告诉陈遇春,让他等着。”他又看看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床铺,上面堆了不少东西,“把东西给我清理干净了,这是我的床!”
扔下一句话,他也走了。
门外,大家听到强森问了一句,“这人叫什么名字?”
同在一个宿舍,于冬冬却答不上来,有人小声道,“彭湃……”
……
李剑长舒一口气,从床上蹿了下来,可是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撞在桌子上。
“老大,别关门。”彭湃睁开了眼,“老三还没回来。”
门果然没关,不是李剑不想关,是隔壁宿舍的人都走过来,还有一楼、二楼的同学,一场战争没有打响,可是大家还心有回味。
“都走吧,睡觉,有事明天再说。”长途跋涉从福州飞回秦湾,彭湃确实累了,加上与海茵薇的缠绵浪费了很大的体力。
彭湃的声音很平静,可是却象有种力量让大家不得不遵从,进来的同学很听话,乖乖地都退了出去,李剑这才把门虚掩上。
“刚才真吓死我了,老四,还是你厉害。”
“四哥,四哥,”林晓锋早从床上蹦了下来,“我说什么来着,遇事还得我四哥出马,这就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惧,……”下一句怎么说来着他忘了,这马屁拍得,只拍到一半就悄无声息了,彭湃被拍得很不舒服。
“这是谁啊?”一个宿舍楼的同学虽然退了出去,但是兴致依然不减,“这么牛逼?”
“听说叫彭湃。”有人立马回道,“中文系的,与我们一样,九八级新生。”
“厉害,象小马哥,我最烦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有人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的剧情里了,马上拎出那句著名的台词。
“敢在孟鹏宇跟前这么牛逼的人,整个秦大找不出第二个来……”
外面还在议论,这恐怕要成为今晚乃至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大家课余饭后的谈资了。
“老四,你真不知道这是谁?”宿舍里,冯建华很认真地问道。
彭湃没有回答,却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天舒爽是舒爽,但是太累,嗯,宿舍里太吵,是应该在周围买一栋房子了。
“老四,四哥睡了。”林晓锋蹑手蹑脚地走到彭湃床前,彭湃已经发出香甜的酣睡声。
“谁是孟鹏宇?”李剑也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
“旅游学院体育部长,体育生,号称是秦湾大学第一打手!”冯建华小声道,仿佛孟鹏宇就在门外,看来人虽远去余威犹在,连他这个一身腱子肉的棒小伙都不敢与之争锋!
十月的秦湾,夜凉如水。
李剑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于冬冬真是下了血本了,也不知道陈遇春怎么把他给得罪了,如果今晚撞到他,等待他的恐怕是一顿血揍!
可是陈遇春连个传呼都没有,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大家只能等待他的归来再问个清楚。
一夜无眠,谁都没有睡好,等到跑操时间已到,外面走廊里一片喧哗时,李剑才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快,快,跑操,迟到了。”
大家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彭湃仍在睡梦中,“老四,跑操。”李剑尖着嗓子喊道。
“请假吧。”彭湃懒懒道,“老二,给我捎份早饭。”
冯建华一愣,忙不迭地答应着,几个人手忙脚乱朝楼下蹿去。
“一二一,一二一……”
很快,从楼下传来号令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彭湃望着头顶的床板却再也睡不着,他拿出包里的手机想给海茵薇打个电话,可是看看手表,此时海茵薇想必还在梦乡吧。
“老四,你回来了。”门一下被推开了,陈遇春鼓着眼睛从外面走进来,他的眼圈有些黑,可是身上那股高兴劲掩都掩不住。
“你没跑操?”彭湃支起半个身子靠在床头,笑着打量着陈遇春,“在外面过夜了?”他突然笑了,陈遇春身上有种廉价的脂粉香,不是什么高级化妆品。
陈遇春腼腆地笑了,他也正想找人分享,下意识里还想找人炫耀,可是彭湃就不往下说了,逗得他自己倒心痒难耐,忍不住竹筒倒豆子吐了个一干二净。
“我靠,”彭湃一下坐了起来,“你们俩,在后山,坐……了一晚上?”他有些好笑,很想把这个“坐”改成那个“做”。
“嗯。”陈遇春很骄傲。
“坐了一晚上就谈人生理想?”山风嗖嗖,两人相互依偎相互取暖,彭湃忍不住又往那方面想。
“没有,去看了午夜场。”陈遇春笑道,“莎翁情史,我靠,里面有那种镜头。”他龇笑着好象也在回味着。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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