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季含冰进了大堂,鱼初笙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或许是对季含冰的怜悯,或者是对生命的怜惜——
青天老爷正坐于公堂之上,一派从容地瞧着底下的人,也是在等鱼初笙和钱远墨。
季含冰很识相,被押进来后直接跪到了地上,一旁的李夫人突然冲了上来,大哭着去揪他的衣服,女人动手无非就是抓,揪,她抓着季含冰的头发,嘶喊:“qín_shòu!qín_shòu!你还我的儿子!”
季含冰似乎只是冷冷地笑了几声,并没有动。
不知何时,跪着的赵夫人和张夫人竟然也冲了上来,三个疯狂的女人迅速把季含冰围了住,哭闹着捶打他。
要论个先后,前因后果的话,还是三家的儿子先***了季含冰的妹妹,如今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三个人倒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了。
钱远墨连忙上前,顺便招呼一旁的衙役:“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她们!”
几个衙役上前拉住了三个人,哭闹声却不止,都很崩溃,尤其是赵夫人,毕竟,她失去的,可是一对儿女。
青天老爷这才拍了一把桌子:“公堂之上,任何人不得放肆!本官自会做出定夺。”
大光王朝的刑事制度是相对公平的,像这样的命案都是由捕快和衙役们调查侦破,然后押嫌疑犯人于公堂之上,拿出证据,再对犯人进行审问,犯人招认才签字画押,然后入狱。
这期间,青天老爷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负责听捕快的破案过程,看一看证据什么的,然后做个定夺就好。
如今的青天老爷是刚上任不满一年的齐大人,三十来岁,面善,虽上任时间不长,但是好名声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他在任的时间里,还没有出过冤案,当然,跟钱远墨这个捕头也是有关的。
鱼初笙看着一直低垂着头的季含冰,他的头发被抓的凌乱,衣衫也是歪歪扭扭,白皙的脸上甚至有淡红色的抓痕,但依然看起来极其俊美。
公堂大人细细的扫视了一眼地下的人,这才开口:“钱捕快,开始吧。”
可以看出他确实不是谄媚之人,否则面对着钱远墨这层身份,定然要极尽讨好了。
鱼初笙轻轻拽了拽钱远墨的衣袖,示意他先让自己说,钱远墨点点头表示同意。
鱼初笙往前走了几步,道:“大人,还请先听听一年前的一桩事。”
鱼初笙是安宁王府的人,跟钱远墨一起查案,他是早就打好招呼的,所以齐大人此时并无诧异,点点头示意鱼初笙继续说。
鱼初笙冷冷地瞥了瞥三家的人,一年前并不是李成材一个人凌辱了季含冰的妹妹,他们是都不知道,还是命还在手里所以感觉无所谓?竟然没有一家主动说出来这桩事儿的。
如今李成材,赵如月和赵如风都死了,他们可有后悔?
若是真凶还没有查出来,那么张家的少爷,也不会活到明天。
鱼初笙心里思量了许久,才又开口:“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季掌柜的妹妹季含雪,长得极其貌美。”看季含冰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就可以猜出来了。
一室寂静,鱼初笙却似乎听到了张家少爷张谦颤抖的声音,不屑的青年有些怕了。
如今参与那件事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鱼初笙看了一眼,满堂的人都在等待答案,她却笑了,道:“季家是卖香和脂粉的,一年前,季含雪应该是往花月楼去送货的,却遇到了李成材、赵如风和张谦,小姑娘长得太漂亮,三个人本身就无所事事,独爱寻欢作乐,就起了歹心,把小姑娘给凌虐了。”
这话她说的很平静,却透着冷意,特别是嘴角那一抹笑,更是让人觉得寒意丛生。
原先她一直在想那少女是谁,帮她报仇的人又是谁。
直到赵如月死后,她心里隐隐猜到,凶手应该是那少女的哥哥。
但是因为从季含冰那里查不到买香人的线索,一个少女跑到花月楼也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后来,她总算是想明白了,如果那个少女是季含冰的妹妹,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季家是做香料和脂粉生意的,免不了和花月楼有来往,鱼初笙派人查了,“女儿香”去年的时候,生意还是不愠不火的,面对花月楼这样的大生意,肯定是要的。
而季含冰自己就可以用自己做的香料去行凶。
诸多线索一顺,鱼初笙自然想通。
还是没有人说话,这时,鱼初笙带着嘲讽的声音便又自众人头顶传来:“李夫人,赵夫人,这事你们是否知道?是根本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却故意隐瞒?哦,对了,李夫人后来又说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说出其他两个人?”
李夫人听了这话,身子明显的轻轻颤抖起来,眼睛却盯着地看,不发一言。
鱼初笙把目光转到赵夫人身上,却见她一脸诧异,怔了一会儿,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冲到李夫人面前:“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事?所以你也知道凶手是谁?”
看来这事只有李夫人和张夫人知道。
真是人心可畏。
衙役们把赵夫人拦住,却依然堵不住李夫人那张烂嘴:“对,没错的,一年前我就知道强、奸那姑娘不是我儿子一个,一年后我儿子就这样死了,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姑娘来寻仇了,但是我的儿子死了,你们的儿子也别想独活!”说完,她恨恨地看着赵夫人和张夫人。
她能说出这种话鱼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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