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手里抓着一把小石子,砸一颗骂一句,“陈世美!”
骂一句砸一颗:“喜新旧厌!”
再砸再骂:“公主有什么好,我还是公主呢,有什么好稀罕的!”
愤怒盖不过悲伤,她手一松,石子都掉在地上,撑着地仰头望天,『奶』娘说,这样眼泪不会流下来,可是『奶』娘不知道,这样眼泪会往心里流,慢慢把心淹没。
也好,索『性』绝望就不再抱有希望,他有了新皇后,将来也会有新太子,他注定是高高在上的人,需要象修元霜那样的女人才能比肩。而她带着麟儿远走高飞,到江南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一生也算圆满。
其实弄到现在这样,也不能全怪墨容澉,他去南原找过自己,是她亲口告诉他自己要嫁给蓝文宇了。
他大概伤了心,所以才娶了别的女人。
事以至此,一切都是天意,就让他们从此相忘于江湖吧!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把手在袍子上揩了揩,起身走了。
大殿前,护卫甲问护卫乙,“你听到什么了吗?”
护卫乙说,“记住宁大人的话,什么都不用理,等皇上的暗号。”
——
皇帝盯着那把bishou,眼睛眯了眯,声音很平静:“你想杀朕?”
他明明闭着眼睛一副动情的模样,怎么会突然睁开眼睛?舞阳公主惊慌失措,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抓着bishou刺下来。
可她又怎么敌得过行武出身的皇帝,他身子没动,手腕一绕,轻而易举夺过她的bishou。舞阳公主反应也不慢,失了武器,立刻跳下床,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长剑。
剑身幽蓝,在昏暗的屋里闪着淡光,舞阳公主执剑在胸前,凛着脸看着皇帝。
皇帝也下了床,慢慢朝她走过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笑,“就这么恨我?”
舞阳公主没吭声,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或者,”皇帝面『色』一沉,“你根本就不是白千帆!”
舞阳公主骤然『色』变,舞着剑刺过来,皇帝侧身躲开,低喝道:“你倒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舞阳公主冷笑,“重要的是,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皇帝哑然一笑,“就凭你?”
舞阳公主不说话,却是看着他身后,皇帝猛然回头,目瞪口呆,身后居然站了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真的是一模一样,连他自己都糊涂了,怎么可以扮得这么象,连那不喜不悲的神情都如出一彻。
假皇帝对舞阳公主点点头,示意她让开些,他扬起手里的剑,欺身而上,向皇帝进攻。
皇帝起初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可接了几招,发现他身手不凡,他假扮自己,连功夫也学得有几分象,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皇帝有些恼怒,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连身手也这么接近,这是要取代他么?
假皇帝出手很小心,尽量不弄出声响,皇帝倒也如他的意,闷声不吭与他纠缠,一个执剑,一个徒手,打得悄无声息,舞阳公主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见假皇帝久战不下,想寻找机会想上前帮忙。
这时,又一个人走了进去,却是如珠,她垂着手,双手握拳,对假皇帝说,“不可恋战,让开。”
假皇帝一个回旋,身子跃出两丈远,皇帝要追过去,如珠手一扬,黄『色』的粉末漫天撒开,象一张细密的网飞向皇帝。
皇帝抓着桌上的茶壶往那粉末一泼,连壶带水全扔出去,“砰!”的一声响,茶壶落地,水溅得到处都是,粉末遇水即化,消散于无形,几乎是同时,宁九带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
可是大家都呆住了,屋里居然有两个皇帝,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脸,一样的衣裳,一个执剑,一个徒手。
执剑的喝到,“来人,快将这个假冒的『乱』党拿下!”
几名侍卫本能的冲着徒手的皇帝而去,宁九道,“等等,搞清楚再动手。”
执剑的皇帝怒视着他,“宁九,连朕都不认得了吗?”
徒手的皇帝冷冷一笑,“宁九,瞧仔细,可别认错了。”
“宁九,”执剑皇帝将剑往前一递,“你瞧瞧清楚,朕手里拿的是什么?”
宁九仔细一瞧,那是皇帝的龙『吟』剑。他锐利的目光在两个皇帝之间扫来扫去,似乎有些犹豫不定,转身看着舞阳公主,“请皇后娘娘告诉臣,哪位才是真的万岁爷?”
舞阳公主脸『色』青白,身子微微发抖,紧紧握着如珠的手,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她抬起手,目光游离着,缓缓指向执剑皇帝,抖着嘴唇说,“他,他是假的。”
几个侍卫一听,立刻向执剑的皇帝围上去,执剑皇帝暴跳如雷,“一群废物,他们是南原派来的『奸』细,来颠覆我东越的,还不快把他们拿下,宁九,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
宁九面无表情的说,“臣听皇后娘娘的,他说谁是假的就是假的!”
“宁九,你这个蠢货,枉费你跟在朕身边这么久,连个冒牌货都认不出。”宁九朝侍卫们抬抬下巴,“把他拿下。”
执剑皇帝哪肯束手就擒,挑起剑花迎战,就在这时,舞阳公主突然叫了一声,“等等!”
宁九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舞阳公主抬手指着徒手的皇帝,结结巴巴的说,“好像他,他才是假的。”
宁九眉头一拧,“娘娘想清楚了,到底谁才是假的?”
“是他,”舞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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