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皇帝的心情都不错,承德殿里也好似艳阳高照,人人脸上都透着松快,小太子的心情更好,像一匹顽皮的小马,在殿里跑进跑出,一路撒着欢快的笑声。
郝平贯最是细心,他发现皇上和小太子虽然心情都不错,但是行为举止总透着那么一丝奇怪。有时候父子两个会齐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
有时候,皇帝在南书房同臣子们议事,只要宁九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皇帝立马冲出门口,跟火烧了屁股似的,留下一屋子大臣目瞪口呆,再回来,必是他和太子两个人一起,又是一身脏兮兮的,回来了就一起去浴池里泡个澡,在水里嘻嘻哈哈打闹一番。
不单是郝平贯纳闷儿,月桂贾桐他们,也都觉得很奇怪,皇上跟太子,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皇帝不准任何人跟着,除了宁九,谁也不知道谜底。
没过多久,情况有了变化,小太子依旧阳光灿烂,皇帝的脸上却渐渐晴转阴,再仔细观察,小太子面『露』得意,皇帝一脸愤然。大家更奇怪了,直到有一天,皇帝回来到时候额头上起了一个油亮青红的疙瘩,众renda惊,如临大敌,谁敢打得皇上额头起包,谁干的?简直胆大包天。
最紧张是郝平贯,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扯着嗓子喊:“快传御医,请魏太医来……”
皇帝眼睛一瞪,“涂点『药』油就行了,叫什么太医。”
郝平贯哦哦哦,赶紧去拿『药』油亲自替皇帝涂上,涂完了仍是有些无措,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贾桐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儿,“皇上,谁干的?臣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皇帝阴沉着脸,猛的一拍桌子,“放肆,朕将你碎尸万段!”
贾桐吓得打了一个颤,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月桂在一旁检查小太子身上有没有伤势,墨容麟怕痒,她一碰,他就咯咯咯的笑,他一笑,月桂就放了心,知道他应该没有事,她悄悄问墨容麟,“皇上撞到头了吗?”
墨容麟摇了摇头。
“是殿下不小心……”墨容麟懂她的意思,赶紧摇头,这个锅他不背,他猜是娘亲上次说要替他报仇,所以才拿石头砸了爹的头。
月桂一惊,还真让贾桐说着了,有人打了皇上。
贾桐本来有些懊丧,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事情没闹明白就咋乎,挨了皇帝的呲哒,但他就站在月桂和小太子旁边,他们的对话,他看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又咋呼起来,吩咐手下,“皇上遇袭,即刻戒严,任何人……”
话没说完,被宁九捂着嘴巴拖出去了。
“小九儿,你干什么?皇上遇袭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无动于衷,你的忠心义胆呢?”
宁九摇了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好歹是个从二品的武官,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我问你,天下谁最大?”
“皇上。”
“谁敢打皇上?”
“肯定是『乱』党。”
“『乱』党混进宫里来,就为了在皇上头上砸个包?”
贾桐哑口无言,半响,『揉』了一下鼻子,“是啊,如果有『乱』党混进来,必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怎么只在额上砸个包呢?不合理。”
“还有。”宁九说,“皇上遇袭,太子殿下能笑成那样?”
“这点最奇怪,”贾桐皱了眉头,“我懂了,要说这宫里,谁有资格打皇上,那只能是太后老佛爷了。”
宁九无语,跟他说话咋这么费劲呢,拍拍他的肩,“记住,我又救了你一命。”说完转身就走。
贾桐跟着后头,“我猜对了么?是不是太后老佛爷……”
宁九叹气,“老佛爷是有资格打皇上,可你觉得她有这个胆吗?”
贾桐喃喃自语,“那还会有谁?”
宁九斜他一眼,“你说呢?”
皇帝生气不是因为挨打,他原本踌躇满志,以为很快就能抓到白千帆,没想到,次次都被她溜走,别说抓住她,连影子都没怎么见,这让他很有挫败感,原本是耐着『性』子陪她玩,可一次又一次,心火被挑了起来,除了强烈的思念,还关乎身为男人的尊严。
他越想越气。把桌上的东西全拂到地上,又愤然地砸了一个瓷瓶,一声巨响,瓷瓶四分五裂,所有人都吓得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有墨容麟事不关己的坐着,脸上到底是敛了笑容。
郝平贯们都惊讶不已,自打皇帝进了宫,四平八稳,不喜不怒,把自己活成了铜墙铁壁,什么时候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倒有点像当年的楚王了,那时候楚王为了白千帆,把自己关在屋里砸东西,正是这般模样。
皇帝发泄了一通,仍不解恨,提着袍子冲出殿外,众人怕他有闪失,也顾不得会不会挨骂,心惊胆战的跟上去,看到他站在空旷的坪里,对着夜幕大喊,“白千帆,你这个胆小鬼,缩头乌龟,有胆子进宫,没胆子来见我。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让你知道朕的厉害……”
众renda惊,有些人以为西华宫里的就是白千帆,对皇帝的话表示听不懂。明明皇后就在宫里,怎么叫没胆子来见皇上呢?
知道西华宫里那位是假的就激动狂喜,比如贾桐,怔了半响,终于明白宁九那话的意思了,原来是真娘娘进宫了,他就说嘛,皇帝挨了打,不让声张,小太子还笑嘻嘻,敢情是他徒弟回来了。
等皇帝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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