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喂完点点出来,看到墨容麟朝自己飞奔而来,身后除了四喜和长良,还有一个箭步如飞的青年,冷峻的气质倒有几分和宁九相似。
她问皇帝,“那是谁?”
“宁九替麟儿挑的贴身侍卫。”
“贾桐呢?”
“他进山去了?”
“进山做什么?”
“捡你扔掉的那支箭。”
白千帆一愣,“你是说『射』枣花的那支箭?你怀疑……”
皇帝哼笑一声,“不管是有意或无意,朕都饶不了他。”
白千帆想了一下,“大概是有意的。”
“何以见得?”
“直觉。”
皇帝:“……”好吧,她的直觉一向都很准。
墨容麟跑到半路,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昂首挺胸,很一种很老沉的姿态走到帝后面前。
“儿子见过父皇母后,母后您醒了,身子可安了?”
白千帆每次见他这么老气横秋的样子都想笑,一把将他抱起来,“母后很好,你呢,玩得好么?”
墨容麟有些难为情,“母后,您快放儿子下来,儿子都多大了,您还给抱着,让底下人看到了要笑话的。”
白千帆哈哈大笑,“谁敢笑话太子,你再大也是我的儿子,母后不能抱么?”
皇帝咳了一声,“放他下来吧,太子爷是有尊严的。”
白千帆偏不放,抱着小太子亲了一口,“现在大了,都不让娘亲抱了,跟娘亲生份了。”
正说着,听到山林那边传来马嘶,扭头一看,是贾桐回来了,皇帝远远递了个眼『色』,转身往屋子走去。
他一走,小太子笔直的背立刻塌下来,搂着白千帆的脖子,撒娇的告状:“娘亲,你可醒了,我想听你说故事,可父皇不让我去吵你。”
白千帆问,“你要听什么故事?”
“娘亲和大老虎博斗的故事。”
“好,娘亲说给你听,”白千帆把小太子放在地上,装作书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样,一手上,一手下,脖子一昂:“话说,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跨着枣花马噔噔噔上了山……”
四喜在边上拍巴掌,咧着嘴乐,“娘娘还会说书呢。”
小太子一脚踹过去,“别打断我娘亲说故事。”
小人儿踹得不重,但那份气势象足了皇帝,白千帆有些纳闷,怎么连踹人的习惯也遗传么?
——
屋里,贾桐向皇帝汇报情况。
“箭是最普通灰翎箭,真要查出物主是谁,看来很难。”
皇帝瞟他一眼,“别卖关子,说说你看家的本事吧,虽然过了一夜,想来凭你的眼神,是会有收获的。”
“是,”贾桐嘿嘿一笑,“臣一路上仔细查看,往西的方向除了娘娘的枣花马,还有两枚特制的马蹄,分别是李贵人的梨花马蹄和德妃的梅花马蹄。”
人人以为贾桐进山是去捡箭,可实际上他是去查看马蹄印,他在痕迹方面有独到的眼光和方法,常常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更有价值的线索。
皇帝冷哼一声,“果然沉不住气了,朕倒没想到她们敢在春围上动手。”
“现在还不清楚,倒底是哪位主子动的手,”贾桐想了一下,“皇上,要不这样,”他凑上去低语了几句。
皇帝点点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午膳后,李贵人被叫去了皇帝的屋子,出来的时侯,所有人都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不久,大家私底下传开了,说『射』中枣花马的是李贵人,但她并不肯承认。
然而第二天一早,服伺李贵人的宫女冬梅发现主子死在床上,嘴角淌下一丝血线,她骇得不行,惊慌失措的跑出来叫人。
贾桐进去探了探鼻息,确实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皇帝倒没为此发怒,朝贾桐使了个眼『色』,贾桐手一指,护卫们便把德妃的屋子围住了。
白千帆站在廊里,默然的看着这一切,等皇帝踱上来,她问,“确定是她么?”
皇帝点点头,“没想到,她才是隐藏最深的,朕差点被她骗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还是走了良妃的老路。”
屋里,贾桐在审德妃,“为了不吃苦头,都交待了吧。”
德妃冷然坐着,“本宫不懂贾大人的意思。”
“李贵人已经招了,那支箭是你给她的。”
“笑话,死无对证,空口无凭,这是污蔑。”
贾桐笑了笑,“你以为李贵人没承认,知道她一旦暴『露』,迟早会把你供出来,所以先下手为强,在她茶里下了毒,好来个死无对证。”
“你血口喷人,本宫要见皇上!”
“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皇上不想见。”
“我不会认的,我没有『射』那匹马,我也没有给李贵人箭,我什么都没干。”
“你不但给了李贵人箭,还在箭上涂了一种让人奇痒难耐的『药』粉,所以马才会跑到山里去。而你早从围场管事你堂哥吴德的嘴里打听到这附近山头有老虎,你想试试皇后的命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硬,可巧,让你得逞了,皇后真的遇到了老虎,但是你没想到的是,凭空跳出来一只豹,救了皇后,你的计划落空了,但是你不以为然,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就算皇上对那支箭起了疑心,那也是李贵人动的手,与你无关。我说的对么,德妃娘娘。”
德妃一口咬定,“我什么都没做,贾大人你这是污蔑!”
“你若不杀李贵人,或许我还不能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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