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缓缓的站起身,看着战场上那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神却变得更加的坚毅。
他翻身上马,来到刘赫身边。
士卒们顿时发出一片叫好声,在他们的心中,韩义和他手下的那些韩家军,简直就像是天上的天兵天将下凡一般,太神勇了。
见到韩义走来,士卒们马上兴奋的纷纷围拢上来,都想走近几步,一睹这位犹如天将一般的大英雄的风采。
面对这种场面,一向老持稳重的韩义只是淡淡的一笑,接着拨开人群,来到刘赫身前,轻声对一旁的魏孝说道:“你们先带他回营,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我了。”
围观的士卒这才发现,刚刚跟在这位天将后面的那些天兵,此时已经全都翻身下马,在战场上寻找着同伴的尸体。
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诸葛亮从荆州刚刚招募的新兵,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望着那些重甲铁骑将袍泽的尸体一个个的放在马背上,那些士卒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一名老卒高喊一声,率先大步向那些重甲铁骑走去。
士卒们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在战场上搜寻起来。
“这有个人还没死!”
“这里也有个活的!”
“还有我这里,大家快来搭把手!”
……
韩义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在死人堆里的那些活人,表情平静。
战场之上,总会有人要先死,而活下来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
也许今天,对于这些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来说,这场恶战未免太过惨烈,但此役过后,他们一定会懂得,人活在世,还有很多比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打扫战场,是他们必经的一课,将那些还活着的袍泽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听上去似乎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亲眼看到那个曾与你朝夕相处的人还活着更幸福的事情呢?
韩义回过头,看向走在抬着刘赫回营路上的天机营众人,满是血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雒城内,刚刚向法正汇报完战况的法捷,小心翼翼的低头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么说来,庞统还没死?”身为普通参军的法正,坐在那张只有雒城军职最高的将领才有权力坐的椅子上,却是极为自然,似乎对这种僭越的行径早已是习以为常。
“听说有个叫刘赫的,带着他手下的什么天机营,前来救援,将张任杀的大败,张任的那五千人马,也在这场战斗中全军覆没。”法捷小声说着,不时抬起头观察着法正的反应。
法正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仍是平静道:“你说说,那个刘赫是什么来头?”
法捷沉声道:“我听说此人是在刘备依附于刘表时进入刘备军中的,而且似乎与诸葛亮和庞统都关系甚密,眼下刘备军中,庞统其实并未得到与诸葛亮相同的地位,反倒是这个刘赫,能和诸葛亮平起平坐,甚至有些时候,说话比诸葛亮还要管用。”
“哦?”法正闻言眼睛一亮,“襄阳还有这样一个高人,以前我还真没听说过。”
法捷思量许久,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一次错失了除去庞统的大好时机,恐怕今后再难有下手的机会。刘备入川之后,诸葛亮和庞统两人已是不好对付,再加上这个与两人私交甚密的刘赫,只怕……”
“只怕什么?”法正看着谨小慎微已经近乎到了极点的法捷,笑容阴柔,“有什么话你就放开胆子说,我又不会怪你。”
“只怕日后这三人联手,先生之前的计划将难以顺利实施。”说完这番话之后,法捷便低下头去,再不敢抬头看法正一眼。
法正闻言放声大笑,尖锐的嗓音显得格外刺耳。
法捷大惑不解,不禁抬头望去,“先生这是……”
“我说法捷啊,你怎么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法正仍是止不住笑意,“若是今天庞统死在落凤坡,我的计划才会真正的难以进行。”
法正站起身,走到桌案旁,拿起两只酒杯,摆在桌上,将其中一只酒杯倒满,转身朝法捷一招手,“你过来,将这杯酒的一半,倒进另一只酒杯里,记得,两只酒杯里的酒,要一样多。”
法捷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满满的酒杯,一点点的向空酒杯中倒着,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里的酒杯,小心的比对,却发现倒多了一点,他抬起头,看了法正一眼,见到法正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才如释重负的拿起另一只酒杯往回倒了一些,然后将两只酒杯重新放在一起比对起来。
见到两只酒杯中的酒已经几乎持平,法捷终于直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不错,分的挺匀称。”法正说着,又拿过一只空酒杯,摆在了一旁,“你再来将三只酒杯中的酒分匀。”
法正的这一连串奇怪的要求,让法捷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边拿起酒杯,一边揣摩着法正的意图。
可这一次,他却惊讶的发现,想要让三个酒杯中的酒一样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摆弄了大半天,才总算是大功告成,而法捷自己,早已是满头大汗。
法正走到近前,低头看了一眼,“一样多么?”
法捷刚想回答,却发现刚刚明明已经看着一样多的三杯酒,现在看上去,又变得有些不一样。
“你再换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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