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只是在烈日炎炎下,依旧有人坚持不懈地磨着手中的石头,虽然这块石头被磨得越发锋利,锋利的不像块石头,但这还不够,所以得继续磨。
而在不远处,一个手持木筐的身影也准时到达了这里,感受到身后不断靠近的身影,壮汉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石头,转过身去,半是心酸半是欣慰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只见,阿真走到自己爹面前的时候,先是如往常一样,从木筐里取出一碗果浆,看着自己的爹喝下,然后接过喝光的碗,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转身离开,而是定定地望着自己的爹。
见阿真站在面前,就是不肯走,壮汉以为阿真又要劝自己,于是坚定地说道:“你不用劝我了,我……”
阿真见自己阿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劝爹,我知道爹有多坚持,只是,隐华想要见你,所以……”说到关键地方,阿真低下了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阿爹会不会答应,也不知道自己阿爹会不会生气。
听自己儿子这么说,壮汉并未生气,而是陷入了深思,他知道那个叫隐华的女孩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恐怕这也是阿真的愿望吧,要不然阿真也不会如此直接地提出来。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面临着一辈子困在这里的现实,怎会轻易认命,无论成与不成,肯定都想搏一把。
但是,现在告诉他们合适吗?想到这里,壮汉开始犹豫了起来。
只是下一刻,阿真的话打断了他的深思熟虑。
“爹,不仅仅是隐华,有些事我也想知道。”
听到这儿,壮汉抬起头,第一次打量起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打量不是父亲对儿子的俯视,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平视,所以显得格外认真。
似乎感受到了阿爹眼中有些与众不同的光芒,阿真也抬起了头,直直地望着自己阿爹,男孩子长得快,不知不觉间,他又长高了许多,所以,抬头之时不需要抬得多高就可以打量到阿爹的脸,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触碰到那饱含深意的目光。
这是一次试探,也是一次触碰,更是一次推心置腹的交谈,虽然目光的触碰只在一瞬间,千言万语却尽在不言中。
在这样的触碰下,壮汉第一次觉得,自己累了,想要停下来歇一歇,说起来,以前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只是在过往的无数岁月中,他都得一个人扛。
虽然现在,他也没打算让自己的儿子扛,但是,他的儿子长高了,也长大了,至少可以让他在累的时候靠一靠、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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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隐华回到房间后,并未如阿真所说的那样躺在床上,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虽说为了不让阿真为难,她表现的很豁达,但在内心深处,她是十分期待能得到一个答案的。
就在隐华焦躁不安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洒脱而欢快,似乎在传递着某个信息。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没让隐华失望,在阿真兴高采烈地踏入房门之后,阿真的父亲,也跟着走了进来,不同于阿真的欢快,他的步伐永远深沉而稳健。
看样子,事情是成了,只是,隐华方才只感受到了阿真的步伐,对于阿真的爹却是丝毫未有察觉,这让她提高了警惕,这个地方虽然人烟稀少,却也不是像她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见阿真的爹来了,隐华礼貌地起了身。
阿真的爹却不是什么拘于礼节的人,只听他粗犷的声音在隐华彻底起身前及时地响起:“不必顾虑这么多,你的身体才刚刚养好,有什么话,就坐着说吧。”话说完,阿真的爹就率先坐下,阿真也跟着一起坐下。
见此,隐华也只能坐回去,然后又是一道粗犷声音响起:“你要见我,是想知道些什么?”
见阿真的爹如此直接,隐华舍去了原本打算好的客套,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如何离开这里?,听阿真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听到隐华的话,壮汉点了点头,表示他并不感到意外,之后,他一脸慈祥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对自己的儿子说道:“阿真,这些问题,你早就想知道了吧。”
然后,还不等阿真回答,壮汉就自顾自地感叹道:“其实,你不问,我迟早也要说的,毕竟时候快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这话让阿真听得有些疑惑,但出于对自己阿爹的了解,他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继续听自己阿爹把话说下去。
果然,下一刻,喃喃细语就变成了满带感慨的讲述:“要说我们这一族,来历久远,真要追溯起来,应该要到太古时代了吧,那个时候,我们的种族被称为石族,是属于人族的一个分支,我们倚石而居,以石为姓。”
“严格说起来,我的名字叫石涛,而阿真的名字应该叫石镇,阿真只是个小命,是你娘为你取的,她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凭着自己的真性情活下去。”话说到这儿,石涛满脸慈爱地望着阿真,一个人的慈爱却饱含着两个人的心意。
而对于阿真来说,母亲这个名词永远都是他心中的软肋,所以听到自己阿爹这么说,他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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