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儿找到的那个地洞,似乎曾经遭遇过颇为剧烈的崩塌,本该宽阔的洞口被坍塌坠落的巨石几乎堵死,只剩下了勉强能让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但是往内走十余步,里面便豁然开朗。
就像庄之流描述的那样,洞里的面积颇为广大,别说十来个人加五条狗,就是二十个人加十条狗进来也是毫无压力。
更妙的是,绕着洞穴边壁走了一圈,除一处被坍塌巨石彻底堵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延伸向地底深处的岔道存在,只要把进来的洞口堵上,这就是个极理想的野外安全休息点。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打扫战场,重新堵死空气墙上那个洞,最后才是捡柴禾进地洞以及安排守夜人。
陈章本想找个角落美美睡一觉,奈何实力不允许,所有人都翘首等着他的神话故事,几个小姑娘甚至还摆出了不讲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民意如此,只能讲了。
陈章背靠着石壁,接着昨夜的断章,加料注水的讲了一段冀州候苏护反商,等讲完就已经半夜了。
其实也不是陈章故意水文,而是他不得不花费了大量的口舌,去给听众们解释诸如“四大伯侯”、“八百诸侯”、“家将”、“朝歌”、“冀州城”之类的概念。
相比较而言,还是隐身靠在陈章身上的奴奴轻松一点,她只需要按照陈章的讲述,加入自己的理解制造出一幅幅妖术幻象画面就行了,她甚至有闲工夫做出了一副幻象版的九州地图……可惜,除了陈章能看明白,对其他人的效果无异于对瞎子抛媚眼。
反倒是冀州军与崇侯虎军大军对垒冲阵,武将捉对厮杀一骑当千的激战画面,看的众人大呼小叫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钻进去成为其中的一员。
所以,当陈章在讲到冀州军夜袭大破崇侯虎,而崇侯虎落荒而逃去搬救兵时,忽然画风一转来了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立刻就引发了还海啸般的反对意见,整个石头地洞里都回荡着“不要”之声。
“不能再讲了,明天还要继续深入黄金沙漠,路上不知道会碰到多少意外,没有充足的精神是会死人的。”
陈章是个没有感情的说书人,他残忍的拒绝了大家的愿望。
而发觉陈章真的不会继续再讲,众人也就渐渐消停了下来,然后陆续进入了深沉的梦乡——今天,大家都累坏了。
很快,除了两名守夜人,所有人都已熟睡。
陈章甚至都已经开始做梦了,他梦到独自行走在一条幽深地道之中,唯一能够依靠只有手中明暗不定的火把,一步一步仿佛永无终点。
也不敢回头望,陈章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只要他回头就会有极其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他极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奴奴?奴奴——”
陈章呼唤着奴奴的名字,没有奴奴在他真的毫无安全感。
空荡荡的地道,回答陈章呼唤的,只有失真的回音。
陈章开始慌了……
不对!
这不像是现实,这似乎……是个噩梦?!
心慌中的灵光一现,让陈章忽然生出了自己是在做噩梦的觉悟。
陈章用力掐了掐自己胳膊,果然……卧槽,好疼!!!
见鬼!
以前看过的网络小说里,不是都说在梦掐自己,绝对不会感觉到疼的吗?!
难道我特么做了一个假梦?
“奴奴,奴奴你快出来啊!主人我一人真的承受不来!”
陈章再度高声呼唤奴奴的名字。
结果,却与之前并无任何不同,回答陈章的依然是仿佛保管不善老唱片般的滋滋失真回声。
火炬之光渐弱……
恐惧似入骨毒药,一点点将陈章吞噬。
身后的那未知恐怖,也一寸寸的逼近,仿佛随时要扑击而出,将陈章连皮带骨吞吃。
陈章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也不知跑了多久与多远,精疲力竭的陈章终于再也撑不住,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胸口很痛,似乎压到了个什么长长硬硬的东西。
陈章顺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支笔。
笔?!
失去的力气与勇气,在一瞬间回归了陈章的身体,因为他已终于这并不是普通的笔,而是无所不能的神笔!
该死,为什么我刚才就光顾着跑,而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件救命宝贝?!
带着三分懊恼,陈章一把将笔拽了出来。
“立刻结束这个该死的噩梦!”
陈章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写下了这样一行文字。
当陈章落下最后一笔,他手持着的那支火光微弱的火把,骤然之间大放光明,照亮了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所有事物!
陈章愕然发现,他竟依然身处于岩石洞穴之中,周围是乱七八糟睡着的众人,不同仅仅只是洞穴周遭的石壁——
石壁上,多出了鳞次栉比的无数显示器窗口,还有几台大约酷似人形竹节虫的机器人,它们从石壁内探出半截身子,在在给熟睡的众人挨个安装貌似头环的某种高科技装置。
陈章连忙伸手一摸,果然也在头上摸到了一个“头环”。
操!
难怪我会做怎么都醒不过来的噩梦!
怒火,在燃烧。
陈章咬牙切齿的握着神笔,就要在左胳膊上写出一句百分之百会成为现实的要命之语,周遭石壁上的显示器窗口却突然一个接一个飞速熄灭,从石壁探出半个身子的竹节虫机器人们,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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