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波动。【零↑九△小↓說△網】大气压,空气的流动,风的方向,周遭的环境中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变幻着。我立刻提高了警惕,掏出枪来,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四处环顾着。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光从墙角探出脑袋来,应该是一只黄鼠狼。它有些迟缓地在地上爬着,半天才挪动几下。它身上的光如同海潮一般在剧烈地一明一暗。
光点开始从它的尾部慢慢剥离开来,散落在空中。这只可怜的小动物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立刻撒开四足朝前跑去。拼命跑,像是要逃开狩猎者那样飞快的交替着它小小的四肢。一串散开的光就跟在它身后,像是一条被拖散了的项链,像是彗星的尾巴。
那只黄鼠狼的光约莫跑出去几十米的距离,就渐渐地停下来,不动了。
我赶过去的时候,那可怜的小家伙还在地上踌躇着,前爪一抽一抽的,仿佛还想再往前跑。
可是它的光影只剩下半截了,从腰部以下都化作光消失了。
然后我看到了望星村的这种吞噬的光,在它体内渐渐地又凝聚起来。黄鼠狼的轮廓逐渐消失,所有的光又聚拢到一起,然后就像是藤蔓一样的延伸出无数根细小的光“线”,纠缠环绕着升腾到空中,接着变化成螺旋形状朝空中的某一点飞去,最后消失在明亮的阳光下。【零↑九△小↓說△網】
我低下头来,眼前只剩下一只发着微光的黄鼠狼形状的光迅速的淡去。
这有些奇怪,我暗自思忖着。为什么原本明明已经离开了的光会再度勾勒出黄鼠狼的形状?为什么之前在叫“小邓”的女人家的时候,我能够看到遍地的残破的鸡。而在这里却只是转瞬即逝?
我猜测此时我看到的光可能有两种表达模式:一种是状态,就像是一张照片一样,固定下那一刻万物的状态;还有一种是行为,它向我们展示了光的行为。但因为这个光目前应该不再是活跃状态了,这些行为也不过就像是一张gif图片一样,播放过一遍就会回到起点的状态。
起码我希望是这样的,我可不想变得像那只黄鼠狼一样。
正当我在专心致志研究这只黄鼠狼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抬头,就看到一个瘦瘦的短发身影顺着田埂走过来。
小鹿!我有些欣喜地转过头来看向原来岑晓和白奋进所在的方向,却失望的发现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枯枝。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走的,又或者是早已跳跃到了另一个时间。
有那么一刻,人类大脑里热爱小说和宿命的那个部分竟觉得她们就这样擦肩而过了。我看着白月鹿走在田埂上四处张望着,身形中透着疲惫。
“哥?哥!白奋进!”她大喊着,四下张望着。可是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田地里显得格外渺小。
“哥!”她又喊了一次,“你在哪儿?快出来啊!”
这一次,有了反应。我看到一个光从层层叠叠的果树间探出头来,手上拎着一个什么东西似的,然后摇摇晃晃地快步冲她走来。
“小鹿!”是白奋进那憨厚而喜悦的声音,“小鹿你来找我。”
“哥!”瘦瘦的光立刻跑过去,语气中还带着埋怨,“你怎么跑出来了啊,不是叫你好好在家休息的嘛。”
“我…我感觉好了。”傻大个对于她的埋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所以我就、就出来了。看、看果园。”
“不用看了,跟我回去吧。”小鹿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往回走。
“可是,”白奋进有些慌乱道,“可是马叔叔…”
“我跟马叔叔说过了,他说让你放心在家休息,等病好了再来。”小鹿的语气里带着表面的笑意,和深层的难过。我猜想此时她也是备受煎熬。
“可是我没病啊。”傻大个儿将手背贴在自己额头上,“没有烫烫的。”
他的妹妹叹了口气,“可是你流鼻血,而且你不是说自己头疼吗?”
“那、那就是流感。邢大夫说我没事的。”白奋进辩解道。
白月鹿叹了口气:“哥,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家去?”
傻大个儿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绞着手,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的说:“那样的话漂亮姐姐就不能来找我聊天了…”
“岑晓来找过你?”白月鹿有些惊讶,“她说了些什么?”
“没有什么,就只是随便聊聊天。”白奋进低着头嘟囔道。
“哥,你告诉我,岑晓跟你说了什么?”白月鹿的语气有些严肃,显然她无法与对方直接说,因此迫切地想要知道岑晓跟她哥哥说了什么。
“就…她问你小时候调皮不调皮,还有喜不喜欢家里人什么的。”白奋进歪着头盯着地上的一株植物或者什么别的东西,不愿意看她。
“哦。”白月鹿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失落还是高兴。
“你们为什么吵架了?”白奋进好奇地问,“你可以跟哥说。”
白月鹿笑了,哥哥悄悄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她身后的地上,我猜是一个小马扎之类的。小鹿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地就坐了上去,然后看着前方,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她说,“我早该预料到的。”
“为什么,你提前知道吗?”白奋进蹲在她身边,好奇地问。
短发的女人摇摇头,“性格问题吧。”她说,“我应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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