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璐沉默片刻,回答道:“二少爷,今天早上您与婉总管的对话奴婢都听见了,还请二少爷责罚奴婢偷听之罪。”
子骜微微一笑,还以为什么事呢,他端起托盘里的奶露喝下一口,轻道:“屏风不能隔音,你能听见很正常,起来吧。”
唐雨璐听后抬起头看着他,又道:“二少爷,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子骜喝着奶露,冷冷道:“说!”
唐雨璐从怀中取出那枚月牙玉。子骜半眯着眼看她想玩什么花样。唐雨璐将玉佩托于手中,看向他道:“二少爷,奴婢何德何能受这枚玉佩呀,还请二少爷把它收回去吧。”
子骜听后轻笑出了声,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意思,好心赏她一枚玉佩还三推四就的,子骜真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丫鬟,看着她问道:“怎么了,嫌它便宜了,想换块大的?”
“不,不,不!”唐雨璐大惊,连忙解释道,“二少爷,奴婢没这个意思,这枚玉佩实在太珍贵了,而且今天婉总管也说过,它是贵妃娘娘为您打制而成,奴婢就更不能夺爱了。二少爷今天因为这枚玉佩与婉总管起了争执,奴婢的心里已经很内疚了,若再惹得夫人不高兴,甚至得罪了贵妃娘娘,那…那奴婢可犯大过了。”
“我告诉你!”子骜冷冷的说道,“这枚玉佩既然赏给你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可以随便找个河谷山沟丢掉便是,至于我娘和我姑姑那边你根本没必要担心,她们可没时间管你!”
唐雨璐听着脸色忽然一白。子骜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让其起来继续道,“这枚玉佩我不想再看见它了,今后也莫再与我提起这事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二少爷——”唐雨璐急道。
“好了!”子骜怒吼一声,侧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晚风徐徐拂来端仁园的花香,清爽的微风似乎抚平了他心中的些许不满。
天色已经很晚了,夜色更如浓稠的墨砚一般,月光如银幽幽的洒落在这静谧祥和的端仁园中,冷清幽寂。
唐雨璐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沉默了好久,又看向他的背影,轻道:“二少爷,这枚玉佩就让奴婢替您收着吧,改日若是需要了,奴婢再把它拿出来还给您。”说罢轻叹一声,移开了目光,回忆起今早上他与婉总管的争执,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这枚玉佩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她当然不认识贵妃娘娘,但听这个称号也知是皇宫里的人物,她一小小的婢女哪敢惹上这些人呀,其实她更害怕的会因此得罪夫人。
子骜双手环于胸前,依然没有理她。他站在窗口前想着什么,有那句关于少夫人的莫名其妙传话,也有周嫣柔的事,还有关于狼神墓与沥泉山,反正烦死了。
唐雨璐看着他冷寞的背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轻语道:“二少爷,这里有一封信,是婉总管吩咐奴婢带来的,婉总管说她本打算今早上就给您,可…”
唐雨璐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眼神默然变得黯淡,也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轻呼口气,将信放在书桌上以墨砚压住一角,看了一眼托盘里的糕点又道,“二少爷,糕点还是趁热吃了吧。”沉默片刻,“这里没奴婢的事了,奴婢先退下了。”说罢,轻轻的咬着嘴唇,又看了他一眼,行礼侧身离开了。
凄冷的夜,苍凉的月,寒雾骤起。
简素的小屋布置得甚是温馨,没有华丽的瓷器,没有名贵的字画,甚至连装饰的盆栽也屈指可数,但唐雨璐已经很满足了,她并不是贴身丫鬟,所以她不能像银儿一样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寝室,与她同住的是一名名叫瑶玉的年轻女子。尽管这样,端仁园中的奴婢丫鬟相比起其他园居的下人可要好上太多了。
唐雨璐坐在餐椅上,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夜空。陆府的第一天她过得还蛮开心的,遇到了对她那么好的婉总管,还认识了这么多的好姐妹,还有——他……苦作一笑。
“小璐,早些休息吧,明儿还得早起呢。”瑶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对着她轻轻说道。
唐雨璐应了一声,点点头,又再次望向明月,她想起了谁?
夜空中徘徊着几朵薄云,为月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香书房里的子骜长出口气,现在的他烦透了,可面对这棘手的家训,他其实也没有一点办法,无奈的叹气一声关上窗户,转身,闪闪的烛光照映在他那冰冷的面孔之上,神情中带有一丝悲伤。
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忽然被书桌上那土黄色的信封吸引住,他回忆起唐雨璐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带着疑惑来到桌前。
拿起。
信封已经被拆开了,子骜估计应该是婉姨看过的,没太在意,取出信看了起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喜上眉头!
某日的一天清晨,整座中京城都还未睡醒的时候,忽然一阵阵急促的驱马声如雷鸣般滑过耳梢,奔驰极速的马蹄惊醒了这熟睡的一切,百余名快马加鞭的骑士以迅雷之势的速度直奔中京城外。
这些人清一色配备红色坐骑,一身铜铠后披鲜艳赤色斗篷,明眼人一看便能知道,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陆府火麒麟。
“二当家的,你快看那…那是火麒麟吗?”“火麒麟?遭了!我们闯祸了!”“兄弟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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