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不甘心,那伤口以肉眼看到的速度,拉拉链似的在合上,一共划来两扎长的距离,周天一离他最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拉出来。
伤口愈合还是夹住他一根小指,竟然将小指和肉一起长在了身上,古老歪怪叫起来,不管我们怎么用力拨,都拨不出来。
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块腹肉在慢慢变硬收紧,古老歪惨叫着,全身发抖,只听得一声“咯”
什么东西被斩断的声音出现了,塑胶手套里溅出一股红色。
他的手指生生被红僵愈合的腹部夹断在里面。
老歪从手套上抽出自己的手,捧着手咬紧牙,小指从第二个关节齐齐断开。
我们给他紧急包扎,他哭道,“失败啦,什么也没找到......”并没有把少了一大截手指放在心上。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垂头丧气。
我看着那盘子中的烂肉,空气中诸多气味中它的腥气消失了。
多了一种奇特的味儿,似麝非麝,那血红的颜色也变得发粉,不再那么水淋淋的,而在慢慢黏稠。
我起身走到烂肉前,它变小收缩了。
我们没有失败,古老歪一下手一把就捞起了红玉髓,就是这块被炭火烤化的烂肉状东西!
老歪也看到了,其后的情形如同狂欢,大家跳跃着,在混如泥浆的空气中互相拥抱。
现在我们都知道它为什么叫红玉髓了,它凝固后,如同玉一样半透时,有微微的香气,但质地又不是特别硬。
像块琥珀。
红僵却并没有半点损伤。
接下来就好办了,由古老歪泡制,将红玉髓拿出一部分入药,分次一点点喂食给乌鸦。
又在伤口上划开一道伤口洒上抗凝药粉。让黑血慢慢向外渗透。
黑汁又腥又臭,流了一天一夜,最后终于见了红。
木木搂住乌鸦喜极而泣,师父松开了乌鸦的“绑魂绳”。
又用山魈的眼珠合着草药熬制一大锅汤药让乌鸦喝下去。
将余下的邪气祛除干净。
乌鸦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睛没有从前那么亮但已有了光彩。
他一一扫过我们大家,开口道,“你们......好臭。”
大家互相打量着,哄然笑了起来。
我们打扫、收拾、清洁不提。大家一起下厨好好稿劳自己一下。
木木在厨房里忙着,几个男人在外面吹牛。
我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啊啊”叫了两声,大家都看着我。
指指木木,左手虚握比了个圈,指指乌鸦,用右手食指向那圈里插入抽出,来回往复。
木木脸红了,乌鸦惊呆了,天一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古老歪却说我是个体贴的孩子......
至于吗?大家怎么这种表情,我只是想让乌鸦用石臼帮木木捣捣蒜而已。
师父清了清嗓子,帮我翻译了一下,木木红着脸回头去忙了。
乌鸦很是尴尬,周天一笑得死去活来。
“我看得送小渔去聋哑学校上学,学学真正的手语,别再自己胡比划了。”
一句话,决定了我的命运。
另外她和乌鸦想收我做女儿,被我拒绝了。我只愿意叫木木姑姑。
我说师父才是我爸爸。乌鸦虽然有些遗憾但没再强求。
姑姑要和乌鸦一起送红僵给张玉山,不管我怎么求他们想一起去,他们都不同意。
我如期来到了一个不大的聋哑学校。
上学第一天,我就开心起来。
这里有只安静鬼。
就在我们初级班上课的窗子外面,它贴着窗子向里张望。
有时进来,也是靠着窗子站在角落里。
只是个模糊的白影子,看不出男女。没有任何动作。
后来我发现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小姑娘——她和双胞胎妹妹一个天聋一个地哑一起在这个学校学习,她也爱向那儿张望。
不过,她都是不经意扫过去,停留一会儿,时间也不长。
她已经九岁了才来上学,她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学生。
天转冷了。
一天早上,我们来到教室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个关节会活动的娃娃,做得很漂亮,大小和我们等身。
大家很兴奋,都在摆弄它。
除了我和双胞胎的哑巴姐姐。
“幼稚。”她比划一下,低头看书。
那娃娃做得太像真的了,所有的关节都会动,挑着嘴角带着一丝嘲笑。
老师来了,也很惊奇,不知从哪多出这么一个娃娃。
这一天,那个白色影子没有出现。
窗角有一小块泥土。
大家拿了衣服给它穿上,还各自给它起名字。
老师把它拿到角落让它坐在窗子边,我突然感觉发冷,那娃娃好像眨了下眼睛。
我捂住右眼用左眼去看,没有看到鬼魂存在。
那白色人影真的从此不见了,心下有些惆怅。
晚上睡觉,姐姐关心地为妹妹盖好被子,自己才上床去。
夜正深,宿舍里的呼唤香甜均匀,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一扇窗户,钻入宿舍中......
早起出操,少了一个人。由于我是最新来的,又不热心集体活动,老师指明要我去叫那个孩子出操。
我来到宿舍,敲了半天也没有回答,我拧开锁推门而入。
那小女孩儿的被子隆得高高的,还在睡。我不客气地将她被子一下揭开......
站在她床前好久,我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保持着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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