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娃娃亲上我的头顶,“哇”一声叫了起来,好像我头上长了钉子钉住它的舌头。
同时——我睁开了眼睛吹响口哨,床下乌鸦直接把自己的大刀伸出来压住了它,蛇灵冲出胸前藏香袋挡在我身前,那刀是生铁锻造,不透阴阴,鬼娃身上果真附了阴灵是跑不掉的。
师父也在窗子外贴了了符咒。
这一招,就叫做关门打狗!
我就是要半睡着时招它来亲吻我头顶的,头发下,师父早用三阳血加重朱砂画了灵符。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鬼或怪,性都呈阴,师父的符保它吸不出我的魂魄。
见自己中了圈套,那鬼娃娃急了,虽然没有清晰的面目,但可以看出它发怒了,张大嘴冲我而来。
蛇灵挡在我身前,张大嘴吐着鲜红的信子,冲它猛哈气,黑豆眼凶神恶煞般注视着鬼娃。
令人意想不到的情节出现了,鬼娃娃一屁股坐在地下,踢着腿哭起来。
完全和普通受了委屈的小孩儿一个样儿。警察可不把它当普通小娃娃看待,两个警员如临大敌,每人脑门上一张符,手持结咒红线网一点点向上围,将小鬼娃网入网中。
它抓着网,嘴巴里含糊地叫起来,“我是一个真娃娃,爸爸妈妈把我夸。”
我们一起到会议室,孝天犬支起拍摄设备,留下少数几名警员,要将我们判断这鬼娃是什么东西的整个过程拍下来。
做为保密将被上交局里以结案。这些资料是不会为外人所知的。
新闻上只会看到——“聋哑学校出现杀人狂魔,英勇警察坚守狂魔伏法”,这样的报道。
师父从红网中伸手进去按了按娃娃的皮肤,是层高级塑胶,很仿真,有人类皮肤的柔软。
他刺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一滴朱砂里。用朱砂在娃娃赤裸的皮肤上画道符。
师父在用自己的方法判断这娃娃是鬼是怪,还是魂体附在了实物上。
他拿出一把剪刀,将这层塑料剪开,一边剪,那娃娃一边挣扎,口中直叫,“别破坏我的皮肤,你这个坏蛋,我要吃了你。”
尖细的声音童稚的口吻里充满仇恨,说着还抬头乱咬。
几个警察都看呆了。
扒下皮肤,我才看清,这娃娃身上有层很淡的青气,和乌鸦身上的很像,是层死气。
皮肤下的一层是粗糙的黄色,我过去一摸,很冰冷,伸过头一闻,那死气不只是浮在身体外的气,连身上的味儿也一样。
是墓土味儿,秀秀墓前的气味,第一次见乌鸦时闻到的他身上的味儿和这一样。
“拿锤子。”师父说。
“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人犯啊。”孝天犬说。
“这么交给你,你也关不住,一不留神就跑了。”师父说,“算了,我不毁了他,只是给你们看看,这东西是什么,你们也好交待。”
“对了,让你的人去买口小孩子的棺材,好当他的牢房。”
锤子拿来了,师父抬起手,迟迟不下锤,犹豫许久,他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将锤子扔在地上。
拍了下脑门,“笨笨笨,我看过那么多古书籍......”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眼光一会落在那娃娃身上,一会陷入思考。
我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断了他。
片刻,他走到娃娃跟前,在它腿上轻轻捻下一点灰,用舌头尝了尝。
慢慢回头很严肃地对我们和孝天犬说,“我差点犯了大错,这东西不能毁,不是为了证据,而是为了捉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次,孝天犬你们可能要失望了,就算捉到主使人,你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我急得像被放在油上煎——这是什么呀,你倒是快说,我眼巴巴望着师父。
“这是种消失百年的邪术,我只看过书上的记载,来小渔,过来闻闻、尝尝这娃娃身上的土。”
他捻下一点放在手心里递给我,孝天犬拉住他,“这不合适吧,这么小的孩子,让她吃土?”
师父推开他,“严师出高徒,再说,她本来就是法师,想做高等法师就得这样,我不能再浇灌出一个......”
我的确很好奇那是什么味儿,伸出舌头就舔。
人的视、听、味、嗅等知觉是相通的,最后都汇合成——意。
那味道让人感觉到阴暗、潮湿、继而生出怨恨与绝望。
这土是墓土,我早感觉出来,但里面掺了血,肯定不是墓中人的血,人埋到土中时,血早没有了。
那鬼娃娃还在挣扎,陶土身体很是灵活。
“最早的人用陶土罐子装人的骨灰和尸体,这个大家都知道吧,到现在也还有骨灰坛存在。这个东西——”
他指着那土鬼娃,“就是早已失传的一种邪性法器,咱们叫食魂鬼骨,又叫封魂坛。”
师父背着走,在屋里来回踱着,侃侃而谈。
“陶土有封魂的能力,从前的人用坛子将人封起来,相信自己可以复活永生。”
“这法器说起来,既是害人又能救人,拿出卷宗来。”
孝天犬拿来一大本资料,师父番开,“看看,这学校有七十人,二十名男生,五十名女生,五到七九岁的女孩子有十几个,别的都超过了十岁了。死者呢?全是九岁以下的。这里有个说法,九岁下的孩子在人生几十年的生命中,这一阶段叫养,五岁以下叫胎,这是按天干十神里的说法推来的。”
这个师父讲过,只是没那么深。
十天干的生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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