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至淬体九重的时间,比陈醉预料的更少。
仅仅用了十天。
这十天内,陈醉几乎废寝忘食,通宵达旦的修炼。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疲累不堪甚至走火入魔了,不过陈醉虽然也很累,但心里更清楚,这远远不是自己的极限!
但陈醉也知道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知道。
简单收拾之后,陈醉推门而出。
开门见山,山上雄城虎踞龙盘,遮云蔽日。
破毡帽旧甲衣,一张大弓两柄刀。任谁见了,都只会把他当成寻常猎人。
天色阴沉,寒风扑面。
渐有雪花冰凉落下,陈醉背城而走,再不回头。
荒草渐没于雪中,人影亦如是。
遮云城中,天合殿前,神皇若有所感,举目南望。
侍奉殿内的诸皇子,心中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眼底,浮出揣摩猜测之意。
风雪之中的陈醉,不知怎么,忽然有种挣脱樊笼摆尾去的快意。
至于此去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又怎样?
……
冰崖千韧小城楼,胜却人间无数山。
陈醉挑着七八只野兔入城,被守卫在城门的边军盘问时,心里莫名想起这句话。忘记了此话的出处,但这句话中蕴含的气势,始终难忘。
潜行数千里,跋山涉水耗时数月,他终于到了这里。
人族最北的大城——冰崖城。
正是人间四月天,冰崖城却依旧大雪满城,衣衫破旧容貌俊朗的少年猎人,获准入城后,先是随意找了家酒楼卖了猎物,然后就像个初次进城的乡下小子,站在风雪街头东张西望。
可惜,他刚看了片刻,就听身后有人喊道:“臭小子,这冰崖城是你随便乱卖东西的地儿吗?”
陈醉闻言,回头看去,只见一彪形大汉,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大步走来。
此时漫天风雪,那壮汉却披着短衣撒开怀,露出黑压压的胸毛,似乎不如此,显不出他的凶悍来。
“嘿,这傻小子!”壮汉见陈醉毫无惧怕之色,心里不知怎地打了个突,可是一丈黑混迹冰崖城多年,除了边军不敢惹,又怕过谁来?
一丈黑走到陈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醉道:“小子!第一次来冰崖吧?今天爷教你个乖,以后去到哪儿,先打听打听,谁惹不起!”
陈醉懒得和这种街头泼皮浪费口水,转身就走。
“咦?你站住!”一丈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眼中无人,顿时火冒三丈,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去抓陈醉的肩膀。
眼看就要得手,可没等一丈黑心中暗喜,就见那小子泥鳅一般向后一撞,自己的手落了空不说,他的肩头还硬生生的顶在了自己胸口。
这一下如遭重捶,一丈黑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酒楼上有人喝彩,还有人高声笑骂:“一丈黑,今天吃瘪了吧?”
一丈黑翻身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正要开口,却忽然双膝一软,跪在雪地上。
刚才那一撞陈醉仅仅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即便如此,后劲也让身高体壮的一丈黑吃不消。
酒楼上的食客们见一丈黑如此狼狈,顿时笑话得更热闹。
还有人对陈醉喊道:“来来来!小兄弟请上楼说话!”
陈醉无可无不可,当下微微一笑,进了酒楼。
待他进去之后,一丈黑才捂着胸口艰难起身,连滚带爬的跑开。
“小兄弟也是来选锋的?”邀请陈醉上楼的那人,看年纪也不多大,却留了一把大胡子,穿着打扮极为利落,说话也是如此,丝毫不遮遮掩掩。
陈醉摇头道:“什么选锋?”
大胡子惊讶道:“小兄弟竟然不知道么?每年这个时候,冰崖边军选锋啊!就是从各国学院和世家门派中,选出一人,做为冰崖边军的锋刃。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啊!”
说话间,他已给陈醉倒了一碗酒,酒香冷冽,一如此城。
陈醉举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如刀似火,痛快!
“痛快!看不出小兄弟眉清目秀的,倒也是条汉子!”大胡子见状,哈哈一笑:“方才那一下真是利索,兄弟好身手!”
“过奖了。”陈醉淡然一笑,说实话对付那种粗坯,武技都用不上,不过是用了点力道罢了。
数月间躲躲藏藏,一路潜行未曾与人言,哪怕是心境早就磨练得无比成熟冷静的陈醉,也颇为享受现在这种气氛。
光明正大的与人交流,何尝不是一种乐事?
更何况这个大胡子颇为有趣,性子诙谐口齿灵便,三言两语,便与陈醉熟络起来。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他乡遇故知了呢。
不多时,一坛烈酒已尽入二人腹中。
“为何来参加选锋?”对于陈醉的这个问题,大胡子毫不迟疑的道:“都说‘冰崖千韧小城楼,胜却人间无数山’,若是不来,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修炼?”
“就凭你?哈哈,少去丢人现眼了!”相隔不远处,有人冷声讥讽道。
与他同桌之人低声道:“仲贤慎言!”
“怕他怎地?淬体境六重的废物而已。”那人头也不回的道。
大胡子本来已经站起身,听到这句话,猛地愣住。
能看出自己是淬体境也还罢了,还一口道破自己是境内六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然而只是愣怔了一下,大胡子可没打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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