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找你,你还有胆在此侯我,我要杀了你!”李元青大吼一声,提着钢刀便要去砍。
看守的捕役走了过来,隔着囚笼,扔了一颗镇静安神的药丸进去,“醒醒吧你!莫说你还是病人,便是武林高手也莫想徒手扭开这手腕粗细的玄铁囚笼!”
半晌过后,李元青慢慢地苏醒过来,这短暂的抽搐消耗了所有的体能,李元青全身无力瘫软在笼中,平静地回想先前张鹏所讲的话和方才的梦境,的确是梦境和幻觉,李元青无奈地闭上了双眼,此刻李元青已经彻底相信了张鹏所说的话,之前还有一丝怀疑,此刻再没有一丝怀疑的勇气。
“我究竟是谁?我又杀了谁,而谁又能杀了我!”李元青只有无能地怒吼,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为什么你们要陷害我?为什么偏偏就要选择我?你们究竟是谁?啊……啊!”怒吼之余,李元青只有热泪滚落,不断捶打着身下的玄铁囚笼。
时光在这样的悔恨和懊恼之中消磨,眨眼一个月便过去,李元青也想通了许多,既然无力改变那便只有默然接受,心境越是平稳之后,惊痫之症便越是很少发作。
刑部的量刑文书也终于下放到了府衙,递交文书到李元青的手里时,李元青轻轻解开文书,展开之后一字一句地阅读:刑檄第二百零七号注,云南府南广郡五德镇平阳人罪犯李元青,因同年夏月杀害张乔松一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念其身在捕门亦曾为朝廷效忠,拟判刺配漠北极寒之地充军为奴,终生不得回王土归化之地及宗族所籍之地,若有生之年遇赦亦可回宗籍之所,檄令全国各州府衙门。
读完文书之后,便来了三四个力大持刀的捕快,一齐钻进囚笼,为李元青带上了枷锁和脚镣,看着李元青已无反抗之力,方才收刀入鞘。其中一个脸黑的捕快,自腰间摸出一个紫色鎏金的小盒子,说道:“待会儿你莫要紧张,更勿妄动,须在你左脸上刺一字,以便到了发配之地明示其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想今日毁容恐此生再难立身于天地,可悲可叹!”李元青口中言语说得极其壮烈,身体却纹丝未动,似乎知道反抗也是徒劳,像是将死的鸟儿哀鸣一般。
“你可以在你的姓氏名字之中选一字,亦可选通用的‘奴’字。”黑脸捕快问道。
“那便刺个‘青’字吧,既是刺青又是我名,总比奴字来得文秀些。”李元青坦然地自嘲自解。
心中却已是感慨万千,当初为了做官甘愿做了权贵钟鸣的家奴,如今坐牢反倒真正做了万人的奴才,或许这一辈子总要为奴的吧!
黑脸捕快从紫色的针盒里取出一根银针,银针与食指一般长短,在李元青的脸上每刺三下,便要回到紫色的盒子里蘸些青色的墨,又再刺三下,又回蘸一下,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将整个‘青’字刺完。
刚开始下针的时候,捕快下针速度极慢,并不算疼,将整个字的轮廓刺完之后,捕快下针的速度变得极快了,但也不算疼了,因为整张左脸已经麻木了。也或许是捕快加了些麻药,但对囚犯是决计不会如此浪费药物的,应该就是麻木了。
喜欢侠役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