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赵海栗又同容姨娘说了会儿话,这才将赵瑾言给叫到了书房。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赵海栗想着待过完年后再为赵恪选夫子,介时想让赵瑾言从旁参谋,毕竟他再不待见这个女儿,也知道这个府里她是唯一会对赵恪好的人。
赵瑾言自然不会推辞这样的事情,便应了下来,父女之间多有生疏,言辞之间多为激烈,不过总没像当初那样不欢而散。
不过刚刚出去,就遇到了也要回去的容姨娘,赵瑾言只微微点头,便打算错身而过,容姨娘却主动上来攀谈,“瑾言要回了?”
“嗯。”她犹自好笑,“容姨娘有什么吩咐呢?”
“没,我哪里敢吩咐你呢。”这样谦让,她记得以前的容怜儿可没这么好的修养,不过那话尾的一丝不甘还是被她听了出去。
氛围又变冷淡,赵瑾言便想着辞了回去,不料今日的容姨娘分外热情,“我也要回了,不如一起?”
赵瑾言有一丝意外,“听说父亲这几日里同容姨娘形影不离。”
“哪有,”虽是这样说着,她口中却有一丝炫耀的成分,连带着整个人也娇媚许多,“老爷他每日里事物繁忙,我也不能不懂事儿。”
“好,那便一起吧。”赵瑾言也想知道在经历母家落败,父亲入狱后的容怜儿会有如何变化。
两人便一同离开,地上积雪不化,容姨娘每一步都行走的很艰难,赵瑾言只能同她走得一般慢,状似无意的说道:“姨娘出来怎么不带人伺候着。”
她有一瞬间的僵硬,停下步子歇息片刻,“就这么近的距离,我还是使得的。”
“容姨娘毕竟是双身子,如今更是危险,还是带人伺候着些为好。”赵瑾言的提醒却使得她更为僵硬,连带着神色都略带不好了。
也就是前不久,容姨娘发现自小便伺候着她的丫鬟喜儿在偷偷喝药,唤人查来竟然是避子药,方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小妮子竟然同老爷勾搭上了,一气之下便重罚了她,连带着看谁都觉得不顺眼,更是将屋里的几个丫鬟都给打发了出去,就是后来又重分了人手过来,她却只要了小厮,丫鬟什么的看都没看,虽说有些不合礼数,不过赵海栗都不说,剩下的人能说什么呢?却还是留下了喜儿的,这个自小便伺候着她的人背叛了她,容怜儿哪能这么容易便放过她,然而今日来见赵海栗,再带着喜儿,那不是傻?
而这些情况赵瑾言是不知道的,她只是觉得这羊肠小道上唯独只有她两人,万一她出了点什么意外她岂不是百口莫辩?当然就是容怜儿身边有人她也百口莫辩,不过到底不同些。
哪知这无意间的一言竟然戳到人家的心口上,赵瑾言表示她很无辜。
然而想什么便来什么,赵瑾言望着一下子给坐倒在地下的容姨娘第一反应便是往过迈一步,做罢也略敢尴尬,不过她被容怜儿坑过,是以只是尴尬,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毕竟害人之心有没有,防人之心是不可无的。
容怜儿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色,却转瞬即逝,“瑾言,我身体有些重,你扶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赵瑾言无视她的沮丧,义正言辞道:“容姨娘如今应该多加锻炼,以后生出来的孩儿才能健——康!”
“难不成瑾言觉得我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康吗?”容怜儿倒也真慢慢的从地上起来,有些委屈的问道。
“当然不是。”那不过是她胡邹的。
容怜儿倒真是一副言真意切的样子,“瑾言,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这段日子我也知道我错了,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啧啧,真是惹人怜啊。”她伸一指,沾上点点泪滴,“却不也负你的名字。”
“瑾言,我是真的后悔了,这些日子这些我失去了父母亲,才愈发觉得感情的可贵,更是后悔当初所作所为,我不该为一己私利而与你翻脸,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赵瑾言却是背过身去,脸上讥诮一闪而过,“你的父亲,不过是进了大牢里而已,你的母亲,也不过是疯了而已,如何便失去了?难不成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便等同于没有?
再说赎罪,你打算怎样赎罪?你能将时光倒流,倒流到我母亲还未离府之前?
你能再重新从我父亲的床上下来,当这一切不过是场梦而已?
你能将你肚子中的孩子再塞回去,当他从未出现过?
你不能!又如何赎罪?
当狼不吃羊时,她还是狼吗?而容怜儿还是容怜儿,一样的自私自利!
相信你,不如信这世界有鬼。
留下你,不过是因着你还有利用价值,若你能真聪明,还能活得久一些,若你想使劲造作,便放马过来吧!且看你会后不后悔!”
她只说完便沿着原路走了回去,留下容姨娘一人,怔怔的站在那儿出神,真像是一场梦,若不是路上的那些脚印,她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赵瑾言,她是真的狠啊!
她从不知,她自小便认识的赵瑾言,是这样的冷心冷情,真是不可爱啊!
“你看,没用的,她不会相信我。”
自后面而来一弯腰驼背的妇人,扶住她的身体,“姨娘急什么,来日方长,你们有自小的情分在,一次不行,那便再来一次,总有她再信你的一次。到时候,姨娘再想做什么便容易许多。”
容姨娘闻言也染上笑意,为了她儿子的将来,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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