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角落里的秦轩死死的抓着想要冲出去的沈溆,一边压低声音问道:“你疯了不成?你还打算为了她赔了自己的一条命吗?!”
“如今你只是一个瞎子,你能如何?你去了就是送死!”
方才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到周余容的一声尖叫,转身便看见周余容被一个蒙着脸执着刀的人.info
沈溆的眼睛看不见,却也知道周余容此刻正身陷险境,一个劲儿便要往声音处去。
秦轩哪里肯,拉着沈溆就是不让他走。
沈溆却变了脸色,他沉着脸,对秦轩道:“从前救她,我是心甘情愿,如今亦是这样。秦轩,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涉险,哪怕我救不得她,我也要去!”
秦轩失神的看着沈溆严肃的脸,一下子便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沈溆对秦轩笑了笑,对他道:“我想开了,若是这一回,我和她都平安归来,我便再也不放手了。”说罢,便循着声音往周余容那儿走。
秦轩没有错过沈溆说不放手时眼中的笑意,他暗暗骂了一声,便悄悄地离开去寻官兵来。
那蒙面人原准备带着周余容离开,不料却瞧见了沈溆,想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拎着大刀便要将沈溆解决了。
周余容看见沈溆果真来了,心中一喜,转瞬又想起如今沈溆已经瞎了,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对手,便惊恐的冲着沈溆喊:“沈溆,不要来!”
沈溆听了,不仅没有转身,反而对周余容心笑了一笑:“阿容,你别怕。”
眼见着那蒙面人果真要将沈溆砍死,周余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蒙面人举刀相对的时候咬牙用力的将他推开,一把挡在沈溆面前,恶狠狠的看着那人:
“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死在你面前!”
蒙面人虽来的气势汹汹,却只是想要抓住她,没有要伤她的意思,想来应是背后的人说了什么,如今倒是给了她机会。
“想来你的客人也说过要狠狠地折磨我吧?你就这样让我轻易死了,恐怕不好与你那客人交代呢!”
蒙面人果真犹豫了一瞬,想到这甘泉寺香火旺盛,人来人往的不太安全,再拖下去随时可能被发现,便挥手招来了一个同伴,带着沈溆一起离开了。
几人被粗暴的扔进了马车里,绿萼挨了好几下,脸上肿了一大片,人事不省的躺着。
周余容扑了过去,颤抖着探了探绿萼的鼻尖,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后便松了一口气,软软的靠在马车里。
沈溆摸索着,双手瞎抓想要抓住周余容,却因看不见,怎么也抓不着。
周余容泪眼朦胧的抓住沈溆的手,低声道:“你疯了还是傻了!叫你不要来,你怎么还要来!”
沈溆碰到周余容便安静下来,他胡乱的擦着周余容的脸,毫无章法却很轻柔,他说:“我想陪着你。”
“阿容,你别哭了,你哭了,我会心疼。”
周余容想起当年,有一回沈溆将她气哭,他也是这样手忙脚乱的哄她。
那时候,他的眼睛里盛满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她愣愣的看着沈溆,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
“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吗?”周余容下意识的将自己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她说完之后便后悔了,她既与他一刀两断,便再也不可说出这样让人误解的话。
如今这却算什么呢?
“阿容,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沈溆笑道,那笑容温雅和煦,一如当年。
他将周余容拢在怀里,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阿容,若是这一回,我们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带你走好不好?”
车轮压在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外头灌进的热风将马车帘子打的“啪啪”作响。
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狭小而摇晃的马车,还有四处起伏的危机。
这样紧张而又危险的时刻,伏在沈溆胸膛上的周余容却不再害怕了。
她默默地伸手环抱着沈溆的腰,带着鼻音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沈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是又紧张又忐忑,他生怕周余容会像曾经一样拒绝他。
听到周余容的回应,沈溆怔了怔,随即将周余容抱得更紧,他声音颤抖,又带着隐约的欢喜:“阿容,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
甘泉寺离得有些远,饶是秦轩用了最快的速度下山,马不停蹄的往城里赶,也花了好些时候。
待到城门处,刚巧见着徐墨卿带着一小队人马出城。
秦轩以为他得了消息,要去救周余容,连忙上前。
“甘泉寺南边,快去!”
徐墨卿与秦轩同朝为官,彼此依然是认得的,只是秦轩因为沈溆不满徐墨卿,二人也没说过几句话。
此刻秦轩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徐墨卿真是一头雾水。
秦轩见徐墨卿不动,登时便急了,连忙催促道:“你夫人被人抓了,沈溆因为阻止了一下,也被抓住了!你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徐墨卿想起每逢十五时,周余容便要去甘泉寺,若秦轩说的是真的,那她就危险了。
想到这儿,徐墨卿再也顾不得,打马往甘泉寺去。
他搜遍了整个寺庙,都未曾见着周余容的身影,问了庙里的主持沙弥,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烦闷时,徐府的下人却火急火燎的送来了一封信。
徐墨卿一目十行的读完,脸色已经不能简单的用“难看”二字形容了。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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