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茵让他忘了昨夜之事,可是,这等事情又岂是说忘便可忘记的呢。他不知如何是好,仿佛提起一次便是对她的又一次冒犯。
一夜过去,明夜体内之毒虽未完全消解,却也已然恢复体力,无须再靠他人搀扶。
翎茵执剑而起,明夜便拿起佩剑,跟着一起往洞外走去。
山谷蜿蜒,崖壁险峻。除了二人走过的脚印,再无其他踪迹,没有其他办法,便唯有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希望可以尽快从谷中走出去。
从晨曦微露至日上三竿,他们不知拐过多少的弯,行了多少的路,却始终未见山谷尽头亦无可以攀登之处。
一路走来,她与他只是并肩而行,却未开口说一句话。虽说旧事莫重提,但她与他心里都种下一个结,非一时一日可以消解。
明夜自小玩世不恭,非恪守顽固礼教之人。可是,他也清楚的明白今时今日一个女子失去贞洁意味着什么。
倘若翎茵不是叶昭公主,他或许可以选择娶其为妻,承担所谓男子应尽的责任。
然而,偏偏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他又岂敢高攀。
再者说,感情之事本是勉强不来的,若因失去贞洁而同一个不爱的男子成亲,反而是一种悲剧。
叶昭民风虽较羽陵开放一些,但未婚失身亦非同小可,且翎茵贵为叶昭公主,倘若传扬出去,恐有损国体。
明夜对翎茵满心愧疚,在翎茵看来却是并非如此。她清楚的是自己先诱惑于他,才招致昨夜之事。
因此,在她看来,有愧于人的是自己而非明夜。是她美色相诱与他发生关系,是她害得他因此心生愧疚。
在她心中,完美的解决之策唯有一个,便是二人可以相爱,如此一来发生那样关系便不足为虑。
只是,感情之事又岂是强求的了呢。她不可以勉强自己爱上别人,更不可能强迫他人爱上自己。
既然什么都于事无补,便唯有顺其自然,由他去吧。
翎茵与明夜寻找出去之路,宫里出来之人也在四处寻找他们。
不知这是不是讽刺,楚随安与芷兰二人彻夜未眠却一无所获,反倒是就地休息,天亮而行的第二路人马遇见了明夜与翎茵。
按照约定,任何一方寻到公主下落便即刻以烟花为号通知其他人,于是,侍卫们便点起烟花,而后护送二人回宫。
明夜与翎茵回到皇宫之时已经入夜,倾颜仍然昏迷不醒,姐姐依旧守在身旁。
一边愁事未解,一边又有其他变故发生了。
得知沈倾颜昏迷之事,回京之后,明夜、翎茵便径直赶往昭华宫。
遇刺之事发生之后,沈情烟便一直守在妹妹身边,满心焦虑,不眠不休。此刻,因为太过疲惫,靠在榻前在打瞌睡。
“回来了,公主,安将军和叶昭公主回来了!”
外面传来宫女高声的呼喊,声音愈来愈近,直到随着脚步声一起传进院内。
沈情烟被呼喊声惊醒,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当那张熟悉的面庞出现在门口之时,才不由得面露惊喜,匆匆迎了上去。
“明夜,翎茵公主,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看到安明夜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衫,沈情烟那面露喜色的脸上又浮起一丝阴郁,“明夜,你……”
“公主不要担心,一点小伤而已,并无大碍。”安明夜不愿沈情烟过分担心,便刻意隐瞒了中毒之事。
“公主莫急,安将军因救我为暗器所伤,此刻已无大碍。”
看出了安明夜的心思,翎茵便也只说他为暗器所伤,没有提起安明夜中毒之事。
“小公主她……”
一方面是担心沈倾颜,另一方面也不想继续在自己伤势上面纠缠,安明夜边说着边往榻前走去。
“我们回宫途中不慎坠马,颜儿她头部受伤陷于昏迷。”沈情烟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跟安明夜解释着。
“御医怎么说?”
“御医说可能不日便会醒来,也可能……”
长睡不醒这样的话终于还是不忍说出口,但听者亦可猜出那未说完的一半是什么。
安明夜心中暗骂一声“庸医”,可转念一想生气又有何用,御医束手无策,他这位天颜将军不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公主,小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
“明夜,你与翎茵公主平安归来,我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半了。”沈情烟长舒了一口气,对侍女雪儿吩咐道。
“雪儿,让御膳房备些饭菜,在外两日,翎茵公主与安将军一定饿坏了。”
“是,公主。”
侍女雪儿一边答应着,一边退了出去。
虽饿了一日,但此刻安明夜却也无心吃饭,方欲开口,侍女风儿便插嘴道。
“安将军,公主她因为满心忧虑,茶饭不思,也是滴水未进了。”
在这深宫禁苑,身份低微的侍女,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
而且,风儿、雪儿这两个侍女跟自家主子感情深厚,明夜与翎茵生死未卜之时,无论如何相劝,沈情烟都不肯进食。
而今,总算是开口说要吃饭了,若安明夜说没有胃口,她恐怕便也无心晚餐了。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安明夜挤出一抹微笑,目光却不由得往一旁的翎茵身上望去。
“对,我的确是有些饿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那人正是芷兰。看到信号烟花之后,她与楚随安便也即刻起身,返回京城。
因为位置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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