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文清再离谱也只是悲伤一阵罢了,因书而死,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可为什么她就是对此久久不能释怀呢?
洗漱之后小桃便把房内的灯都灭了,只留了一盏在茶桌上,花无果正准备就寝便把外袍脱了。她忽然感觉口渴,便走到茶几边想喝杯茶润喉,此时西风忽起,从花无果忘记关上的窗里吹了进来,将那桌上的话本吹得哗哗作响。
花无果转头看向话本,正好吹到那插图页,借着昏暗的灯色,花无果惊讶地看到图片突然变了个样,女子在树下低头哭泣之景竟完全不同了,那树枝边缘竟勾勒出了一条挂在树上的绳子,女子低下的头正缠绕在吊下的绳子上,站在脚下的石头好似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竟是女子凌空上吊之景。
花无果顿时全身冷汗淋漓,她紧张地一本本翻阅着话本中的插图,竟然都与刚刚一样,画者故意将底下的石头画得非常淡,而上面的树枝却特别纷繁,白天咋一看不会看出什么,可借着这昏暗的灯色便一切都不同了。
花无果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她继续翻阅,却又有更重大的发现,她细细地检查着每一页书,竟发现有些字眼的印刷的色彩与其他的不相同,特别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每一页都有好几个字比其他字书写的颜色更加深一些,怪不得安誉换着花样看都看不出来,原来还得这样巧看。
花无果细细检查每本悯情生的书,发现每页凸显的字,不是“生无可恋”,便是“殉情”、“上吊”、“自尽”这些字眼,这就说明它在无意间反复提醒着读者。
花无果想到此点时,背后已经被冷汗全浸湿了,她完全瘫在椅子上,久久无法相信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最高境界。花无果突然惊起,蓦地站了起来,叫了一声:“文清!”
她迅速拿起桌上的书箭一样地走向安誉书房,安誉正准备在书房偏室就寝,忽然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便大步走到门口一下把门打开,来不及收起敲门的手的花无果顺着惯性,竟一把掉进了安誉的怀里。
安誉惊讶地抱住花无果,此时的她刚刚梳洗完,身上还留着淡淡的皂香,没有覆着厚厚的胸衣,安誉的胸膛贴着女性特有的柔软上,安誉的手触到只穿着里衣的花无果湿透的后背,心里一阵阵的悸动随着胸膛传到花无果身上,安誉红着脸把花无果扶正,瞬间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到她的身上。
花无果不知道自己竟然慌张得连衣服都没有穿好,不禁害羞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正事,抬起头急切地看着安誉,说道:
“世子爷,不好了!文清有危险!”
花无果用最短的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安誉惊讶地看着话本中一幅幅荒谬的插图,和仔细地看了花无果指出的字眼,这些字眼确实比其他字颜色要深,初次阅读可能不会发现,可细看却能很明显地看出来。
他不禁对此也感到震惊,思及文清白日的奇怪举动,莫不是也被其迷惑了心智?虽然安誉觉得文清不可能会如此荒唐,但不能拿他的生命冒险,便立刻派人去传唤文清,可侍卫却很快跑回来说文清已经回文府了。
本来刑部公事繁忙,安誉和文清文琦基本都会在刑部后院住下,可今夜却不知文清为何要早早回府。
“文府是不是在很偏僻的地方?”花无果问道。
“文太医喜爱亲自采药,文府便建在燕京郊外的山脚下。”安誉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冷静下来:
“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辰。”
安誉走进卧室,拿出了一件外袍披上准备出去,却被花无果拦住了:
“世子爷,我也要去!”
安誉见花无果头发凌乱,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外袍,拒绝道:
“不用了,我去看看就好。”
可花无果不依不饶,她把安誉宽松的外袍束紧,把头发绑成一个马尾,急切地说道:
“我也要去,文清他不仅是你的亲友,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安誉见花无果神情严肃,不似平日轻浮,惊觉文清居然在她心里有如此大地位,心里虽不是滋味,却答应了她。
花无果坐在绝尘上,已经是第三次坐了,自己还是不习惯这飞快的速度,花无果紧紧地抱着前面的安誉,他也是刚洗完澡,干净的皂香味中带着他独特的气味,而这种气味花无果根本没办法形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是一种文静深沉的气味?
花无果摇了摇头,默默骂自己干嘛这么不害臊,还贴着鼻子去闻其他男人的气味,不过或许是习惯了,只要安誉在自己身旁,就觉得心可以很快安定下来。
花无果还在臆想篇篇,可坐在前面的安誉却不如她那般好受,花无果急着过来,却忘记穿她平时扮男装时穿的胸衣,安誉的背后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花无果的女性特征,虽然不怎么明显,不过加上自己的心理暗示,安誉强烈地抑制了自己身体反应,却没能控制住脸上的温度,即便这冷风萧萧,他的脸却如热铁一般火烫。
好不容易折腾了半个时辰,安誉和花无果敲开了文府的大门。
文太医和文夫人急急忙忙地装好衣服出门迎客,可安誉却没时间寒暄,他直接叫文太医领着他们清今日早早回府还以为他在刑部做错事情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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