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正等待着陈长弓回答的时候,谁知他竟然转身离开了。
一阵狂风迎面扑来,陈长弓只是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头发,甚至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前面一紫衣女子忍不住冷声问道:“师姐,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的不识情趣?”
那人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回答,却有一丝鲜血,慢慢的自嘴角的裂痕浸出,使那红唇更加鲜红了几分。
......
权利是个好东西,皇上这样认为,北平王也这样认为。
所以当年皇上策反兵变,排除万难,不惜一切代价跨越周遭种种障碍,趁其羽翼未丰满之际,将隐太子死党杀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也许不这样做,如今成为冢中枯骨的就是当今皇上了。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他当年所欠缺的,不过是站稳脚跟的际遇而已。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话虽如此,可是北平王兵势赫赫,百官虽以皇帝为尊,但有如此大患存在自己卧榻之侧,他又怎能安心?
他想得到,北平王也想得到,甚至刚刚涉世的陈长弓都会算无遗策的猜到。
于是所有人便都在等待!
......
凉州的风物再好,现在看来,也许不是陈长弓的归宿,或者,自己应该南下帝都,在皇城永安杀他个天翻地覆,虽不能大展抱负,却也图个痛快!
真到那时,母亲会允许自己回去吗?
若论恨,陈长弓的心中一定浓于自己的母亲,陈字大旗倒下的那一霎那,少年的目光只是坚定地颤颤,他没见过自己威风八面的父亲,更没见过自己所谓的皇子模样!
自己生下来就和母亲相依为命,烙下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观念。但是亡国皇子的这个身份,注定让他的一生变得不再平凡。
这是陈长弓来到凉州城的第三十五天,像往常一样,此刻的他正坐在玖月桥上的酒楼之中饮茶看花,偶尔扫一眼桥下如织的行人,来来往往的画舫船只,虽是喝茶,却也一副酣然若醉的模样。
在这样天高云淡的深秋时节,世家子弟,王公贵族,乃至平民百姓都会肆意游乐,凉州城酒楼的生意大涨,甚至茶坊以及小的工艺品商铺也都卖断了货。
可惜自己身上背负着巨大的使命却不知如何下手。孤身一人来到这凉州城,无甚乐趣。陈长弓闷闷的想,这偌大的凉州城,竟然连一个可以对坐品茶,两心交付的知心朋友都没有,委实是一件憾事。
陈长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从小在南方长大,所以他喜欢喝茶。
在巴蜀与江淮一代茶事初兴的时候中原一代尚未流行,这也是为什么南方人好茶而北方人好酒。但是茶这东西着实是件宝贝,不仅能解酒还能解腻,自打它传入中原的那一刻便注定火的一塌糊涂。故而凉州城内开设数家茶坊,但是声名鹊起的却极少,只是几间南方游民无业所创,这些年赚的盆满钵满,倒也为他们解决了生计之路。
陈长弓眼眸一扫,忽见湖上彩舟如画,无数艘画舫大船穿行而过,其中一艘游船宛若金阙银宫,陈长弓认得出,这船虽然华贵,却不像是官家的船,应该是凉州几大青楼拼艳的花船。
每一年的金秋拼艳,无疑是凉州城中最赚眼球的时候,几大青楼趁着这个时候争相拉客,我们所说的饥饿营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船头上伫立着一群花红柳绿的佳丽,雾裙轻衣;倜傥fēng_liú的才子,冠绝群楼,一群人巧笑嫣然,连说带笑,仿佛在诉说着这大好河山。那些纨绔膏粱们双眼放光,全部涌向岸边。
这年头,才子佳人四个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担得起,那可谓是一个吃香的金字招牌。凡是挂了才子佳人头衔的家伙,那性情都是十分高傲的。读的是lún_lǐ道德,说的是秦淮风月。可是眼前一副如狼似虎的场景,着实有些可笑。
“北瓶楼的语焉姑娘对我笑了!啊......”
“我看见了南乐楼的紫熏姑娘的美腿!啊......”
“西红楼的綉鸾姑娘的胸脯好傲人!啊......”
“我怎么没看见东华楼的玉婉姑娘?躲开躲开——”
一时之间整座凉州城骚动不已,原本人群拥挤的酒楼中瞬间一空!
不知道是谁站在酒家的窗口,傲然一首打油诗:
姑娘姑娘你真美,
好像牡丹浇了水。
姑娘姑娘你真魅,
何时来吻我的嘴!
这诗听得陈长弓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却引来了船上名妓的阵阵笑声。
面对众人的光怪陆离,陈长弓只是嗤笑了一声,便结账离开了。
出的酒楼,人群熙熙攘攘依然不见散去,陈长弓手执长剑缓步前行,听着湖上岸上的遥相呼应,他只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不知是哪个驴草的将靠前的两个文弱书生推到了河里,引得船上众位美女失笑,越发的如百花争艳,顾盼生辉。即便眼前“美景”不能让陈长弓莞尔一笑,但看着两个人狼狈的模样,陈长弓别提心里有多舒坦。
什么美女,不还是有钱人的胯下玩物!陈长弓唯有摇头。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介江湖白衣,并未出入过什么风月场所,那些所谓的名妓,陈长弓没有一个叫的出名字。
眼前这些人在烟花柳巷厮混久了,逢场作戏,来到凉州城的这几日陈长弓也算是看惯了热闹,并不曾放在心上。没吃过猪肉倒还见过猪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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