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弓走在最前面,手中除了那把削铁如泥的释仇古剑,便再无珍贵物品,这种气质是天生皇族所固有的,只不过陈国灭亡之后,那一身的fēng_liú难学再不能与他人尊贵的一较高下了。
这唐州城果然是与众不同,盛传着以讹传讹的古怪传说,也难怪黑夜的街道之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在北平王治理下的北方四州,谁敢提那怪力乱神四个字,世上若真有鬼怪,死在北平王刀下的几十万亡魂怕是早就来报复穆人屠了!
前方不远处,一抹星光散发出一圈圈的光晕,目眩神摇。
几个人循迹而至,原来是个破旧的天师府,门上的长扁已经破败不堪,看不清字迹,再往里走,蛛网遍布,厚积纤尘,墙角的杂草已渐渐溃烂,时时有腥臭味传出。
天师与道士同出一门,不过这名声吗,那就是天差地别,不说那仙风道骨的龙象仙人,不提那江湖名重的琉璃之地渺茫山,就说那女子遍布的阴阳宫,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是赞誉多过诋毁的。
再说那流浪于尘世的天师们,天师分很多种,而民间这种驱鬼充神的无疑是最低级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一种,他们不靠香火钱过继,说他们骗次骗喝倒也不为过,但这入得内囊的钱财也是拼搏所得,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都是一些苦力的行当,那是走遍天下理不亏的。
世间不信鬼神之人常说这一类天师太过圆滑,曲意逢迎,全无风骨,什么气度非凡的道士用在这些人的身上那就是糟蹋了。这些入不得人间仙境道教祖庭的琉璃天师,终究还是摆不上台面的。
一向很好奇的慕容念小姑娘有板有眼的道:“这红尘的小天师府辛苦遭逢到这种地步,怎么看都不像是高雅之人,还不如我们水月庵,入得佛门,倒也算是六根清净,怎么偏偏这深入世俗的没落了?”
帝无邪小声提醒道:“山杏,天师与师太是不同的,寺庙吃的是香火,天师靠的是营生,信的人多了,自然便可延续下去,只不过现在看来,这天师显然是落魄了!”
水月庵属于佛门,那是与道士们一等一的死对头,所以从小慕容念得心中便被种下了一个不算深入但也绝不虚浮的观念,那就是这天底下就是那些儒酸臭道士最欠打欠骂,要不是碍于水月庵的面子,他早就冲上龙虎山闹他个天翻地覆了。
一旁的徐徐风渐渐走进,一脸奸笑的看着慕容念道:“真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个小名叫山杏,我叫山楂,千万不要觉得我的名字诗情画意,我也只是偶然所得而已!”
慕容念撅撅小嘴道:“徐哥哥,我这个人天生厌恶山楂的,小的时候吃山楂坏了肚子,导致腹中空空,躺在床上几个月都没起来,所以现在一看到山楂就想呕吐!”
徐风自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一脸尴尬的走远了!
远处的几个小女子幸灾乐祸,徐风心中怨恨,心想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们全部扒光了来个群魔乱舞,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炸果子喝豆浆!
陈长弓却笑不出来,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白纸人,这纸人好像是凭空出现,而那原本被天师供奉的道家三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移走了,在两道烛光的照耀之下,这洁白如雪的纸人有些昏黄!
这纸人内部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凭空而立,看面相应该是个绝色女子,神袛之前的圆圃之上并无灰尘,应该是长时间有人跪拜所致,白纸人两旁的抱柱楹联,写着妙笔生花的十余个打字!
穆惜月走过去,一板一眼的道:
“入门朝天一跪,
可保四季平安!”
这种老掉牙的噱头陈长弓自然不相信,若是拜一拜便能保平安,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老想着武学精进登堂入室,可是没见过这种鬼神之说的吴朝儿却突然跪了下来,轻扣了几个头!
陈长弓一脸疑惑,仿佛在问“你在干什么”。
吴朝儿起身一笑道:“这种东西都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没有鬼怪当然好,可要是真的有人前来索命,或可因此逢凶化吉!”
王欣摇头道:“潮儿妹妹不要当真了,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把戏而已!”
陈长弓用手指轻触了一下白纸人前面的香座,又用手捻了捻,这尘土如此之后必不是三两日可堆积而成,而那白纸人的重合之处可见皱褶时时凸起,似乎是被颗粒状的粘物固定住了。
陈长弓又瞄了一眼,缓缓道:“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可这白纸人若是旁人放上去的,周围的尘土一定会有细微的不均匀,但这四维没有被分毫动过的痕迹,难道真的有鬼,让这纸人凭空出现?”
帝无邪补充道:“还有那老婆婆童谣的最后一段,断人肠,断人肠,魂断他乡两茫茫,才短蹈危不自量,红颜不可接青黄!怎么听都像是在说我们几个!”
慕容念一把扑倒帝无邪怀里,声音颤抖的道:“无邪哥哥,我怕!”
帝无邪嘲笑道:“你不是要白马踏江湖吗?碰到这小纸人就吓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成为一代女侠啊?”
慕容念并不理睬,只是将头深深的埋在帝无邪怀里。
徐风羡慕的紧,怎么就没有女人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呢?想到这里他突然怀念起了龙门客栈的红袖姑娘,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去了,也不知道她胸前的肉长了几两,那光滑的屁股蛋又圆润了几分,还有那口水清甜
喜欢媚乱长河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