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托马斯家族的现任家主和帝国议会议长,托马斯大公爵的时间自然也是被安排地满满当当。对于一般人来说,去看歌剧是一种享受,但对托马斯大公爵来说,则是一种较为轻松的公务,而他只有趁着去看歌剧的时候,才有机会好好教导自己尚且稚嫩的小儿子。
其实托马斯大公爵对小儿子还是有所保留,他告诉阿莱诺要注意态度,注意立场,注意种种他必须注意的地方,但他并没有教给阿莱诺最希望知道的事,那就是如何成为托马斯家族的家主。
历史是残酷的,现实也是残酷的,所以托马斯家族的人也必须都是残酷的,即便面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奉出所有的温情,否则便不能对抗历史的浪潮和现实的引力。托马斯大公爵没有说谎,稳定,态度,立场……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也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必须重视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唯一的作用只是为了家族的安全和政局的稳定。他并没有说,无论阿莱诺的态度有多好,立场有多么坚定,说话行事多么滴水不漏,这也只不过是托马斯家族成员的本分,不能让他成为父亲的接班人。
千百年来,托马斯家族养成了一个好习惯,皇帝陛下有多少儿子,托马斯家族便会有多少位继承人。这些继承人会分别支持不同的皇子,但托马斯家族并不会偏袒任何一位皇子,但总有一位皇子会成为皇帝,支持这位皇子的继承人就会成为新一任的托马斯大公爵,托马斯家族也就永远能够抱住皇权这根大腿,永远地屹立不倒。
托马斯大公爵并不在意阿莱诺能否成为下一任托马斯家族家主,也不在乎阿莱诺是否能力过人,他只在意家族血脉和权力的继承,他只在意托马斯家族是否能够矗立在卡洛斯帝国的顶端。至于下一任托马斯大公爵,自然是由他的儿子来继承,至于是哪一个儿子,他并不关心。
托马斯大公爵眯着眼,秋天到了,空气中略有些凉意,这样的天气总会叫人很容易想起那些不怎么美妙的事情,他略微蜷了一下身子。他在这个位子已经坐了二十多年,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在这个位子坐了二十年也该变得老辣,他当然比一般人更了解帝国的缺陷。
但即便知道也得妥协,这就是政治。
他也是既得利益者,这就是真相。
稳定第一,这就是现实。
……
……
肯托第一监狱,一个穿着华贵的肥胖中年人阔步朝着肯托第一监狱的大门走去,他的衣服面料华贵色彩夸张,与第一监狱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滑稽的就像一个花枝招展的**走进神圣的殿堂。
肯托第一监狱由帝国治安部和军部共同管辖,附近的土地也被划作军事禁区,如果不是相关人员,在事先没有军部指令擅自闯入就会有被军队当场格杀的危险,来者一路上没有出示任何许可,但他大模大样地闯进来,那些已经**练地像是杀人机械的士兵却没敢阻挡。
原因无他,他乘坐的马车上的贵族纹章过于显眼,饶是这群大头兵对卡洛斯的政局不甚关心,也不至于认不得托马斯家族的家徽,托马斯家族的历史可比第一监狱更加悠久,他们家族的家徽比军部的许可更管用,那简单的几个笔画代表着无上的权力,让人不敢违抗。
监狱来了客人的消息被层层上报,那些不可忽视的细节自然也没有省略。很快,肯托第一监狱便展现出他强大的组织能力,休息时间提前结束,第一监狱的所有囚犯在一分钟之内被遣回各自的囚室,十位狱官开始对监狱各个模块进行检查,确保监狱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后,监狱的安全设施一个接着一个地启动,很快就变成一座封闭的牢笼,第一监狱典狱长帕斯提诺则立马动身去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也是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第一监狱很久没有访客,一旦有了访客就不会是简单之辈,但令帕斯提诺感到诧异的是,托马斯家族的反应如此迅速隆重,他原本以为自己获得的反馈最多不过一张纸条或口信,谁能料到竟能惊动托马斯家族的大管家?
事情变得有些复杂,复杂到他已经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握的地步。帕斯提诺隐隐感觉到,里欧的身份一定另有文章,但他已经不能后悔,只能搭上托马斯家族这艘快船随波逐流。
帕斯提诺挤出一丝怪异中带着紧张的笑容,他看着来正艰难移动着身躯的大管家,大管家因为养尊处优身材胖大,帕斯提诺的笑容便像裂开的树皮一样难看,他的额头渗出汗珠,走上去迎接,同时微微低头招呼道,“兰格大人,您何必亲自前来?我刚知道您要来,监狱的安全措施还需要做到位,所以耽误了一会,您多包涵。”
兰格大管家堆满肉褶的脸皮舒展开,展成一副比帕斯提诺还难看的笑容,“典狱长大人,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家奴,没有官职,也没有爵位,更没有什么实权,有什么资格被您称呼为大人?我不过沾了我家老爷的光,您叫我兰格先生就成。说起来,老爷可是很看重你啊,他特地派我过来见你,也有话要我对您说。”
大管家的话让帕斯提诺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区区的第一监狱典狱长,一个小小的虚职少将,也值得那位在肯托政坛呼风唤雨的托马斯大公爵如此上心。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要履行一位典狱长应尽的责任,要履行的程序依旧要一丝不苟地完成。两位安全官带着帝国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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