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唉,你们女人真麻烦,就知道告状和哭!”
严真无语,这小坏蛋又坏上一个层次了,居然开始说这种话!
咳嗽两声,严真问他:“顾珈铭同学,我要是不跟你在同一个学校了,你还嫌麻烦不?”
小朋友听完这话顿住了脚步,黏在脸颊上的糖渣也忘了抹掉:“老师,你要去哪儿啊?”
“我是说假如。”
小朋友点了点头,说:“嫌,反正总有人给你告状!”然后接着就是他挨训。
她失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喇叭声,严真偏了偏头,看见路边停了一辆猎豹汽车,挂着部队的牌照,有个人从里面探了探头,严真一眼就认出他了。
沈孟川。她下意识地念出他的名字。
沈孟川下车,一手拿着军帽一手拨弄着头发,领扣也没扣好,军容很是随意。他站在严真跟小朋友的面前,见两个人一直盯着他的军帽看,便把帽子扣到了脑袋上:“又见面了。”
严真不想跟他重提旧事,点点头就想走。沈孟川不由得又摘下来帽子揪揪头发,跟在他们身后提议道:“我送你们怎么样?这大雪天路可不好走!”
话毕,顾珈铭小朋友就滑了一下,爬起来后他迅速回头瞪了乌鸦嘴一眼。乌鸦嘴沈孟川被他气笑了,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他们二人。
严真一边替珈铭拍掉身上的雪一边对沈孟川说:“家就在前面,不劳你送,谢谢了。”
“我带军官证了。”
严真顿了顿,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于是沈孟川又去揪他的头发,这是他烦躁或者紧张时的小动作:“我的意思是我是好人!”
严真冷笑:“是呀,大好人!”
小朋友也见缝插针:“不许挖墙脚!”
这一大一小的冷嘲热讽让沈孟川一时绕不过弯来,趁他出神的工夫两人又走远了,回过神来沈孟川对着那个瘦削俏丽的背影喊:“我错了!”
严真停下脚步,终于回过头看他。沈孟川似是也不习惯自己说这话,抹了把脸说:“我说我错了,我不该直接带她们去你家,我应该事先给你打个电话,我不该,不该抱着看笑话的心理!”他一边点头自我肯定一边说:“而且,而且——总之,我错了!”
他说完,直直地看着严真,像是请求原谅。而严真早被他这一串一串砸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哧一声笑:“沈孟川,不用跟我道歉,我现在已经尽力让自己别跟那些不相关的人计较,那样活着就太累了。”
“我知道,不过我想跟你道歉,道完歉我心里舒服。”沈孟川打枪似的往外蹦词儿。
严真说:“那我接受,你可以走了。”
“可我还没道完歉呢!”
严真只好瞪他,沈孟川看着她,笑了笑:“对,你不知道,那你给我三分钟,我给你讲一故事吧。有一年夏天我去我奶奶家避暑,她就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对,是一个驻扎在小县城的炮兵旅。有一次我带着一群小孩玩儿,就用这么粗、这么粗的绳套圈树上的东西,结果一不小心那绳套圈在了一个女孩的脖子上,把她脖子给勒肿了。我一直忘了跟那个女孩说对不起,可是还没等我说部队就搬走了,搬到了一个大城市。等我再去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她了,不,或许找到了,但是,但是我们没说一句话。”
严真凝视着他,沉默几秒后,淡淡地问:“那现在找着了吗?”
“我想我找着了。”他认真地看着她。
“哦,那真恭喜你。”她说着,又笑了笑,“只不过故事听完了,我们也得回家了。”
这次转身后沈孟川没拦她,他挫败地看着她的背影,真想大吼一声问问她怎么就不承认呢。可是冷静下来,他只有摘下帽子,再度扒扒他那头短发,自嘲:“瘪犊子玩意儿,活该你!”
周末的时候,严真带珈铭一起回了顾园。
李琬虽然同意让这娘俩在市区那套房子住,可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总觉得一个小区就雇那几个保安看不住家门。老爷子就说她多虑了,难不成这年头每家每户都得给你一个警卫班。话虽如此,每逢周末的时候李琬还是叫他们回家。
吃过晚饭在客厅闲谈,严真提到了换工作的事,想征求一下老爷子的意见。
顾老爷子听了之后表示支持:“年轻人,不该总拘泥在一个地方,有机会就试试吧。”
顾老太太也积极表态:“要我说不行了就回家,淮越一个月的工资也不是养不了你们娘俩,女人嘛,不要那么辛苦。”
话毕,就被顾老爷子横了一眼:“你又搞这套,还没从小儿子那儿吸取教训?!”
顾老太太是委屈万分:“我这不是提个议嘛,最后还是小真作决定,碍着你了?你个老头子还不许别人思想进步了!”
“你这是进步?”
老爷子现在空闲时间多了,顾家二老吵嘴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正逢此刻偏厅的电话铃响起,严真撤离战场,接起了电话,一声“喂”字里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那头顿了下说:“原来你们在这里。”
听这声音,是顾淮越。她有几天没接到他的电话了?回来一周多了,接到他电话的次数一根手指头就够数了,他只打过一次。
“严真?”见她这头没动静,顾淮越稍稍拔高音调喊了一声。
“嗯,我在听。”她回神,说话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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