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越微哂,拎起他的后衣领子,教育他的同时发现这小家伙又重了:“长胆子了你,还倒戈相向了。”
小家伙哇哇叫了几声,不敢跟首长胡来了,抱着他的脖子吧嗒亲了一口讨好他。
这动静惊动了正在厨房忙碌的严真,她微微探出头来,看了两个闹作一团的人一眼,又默不做声地收回了身子。
顾淮越顾参谋长跟顾珈铭小朋友对视一下,顾珈铭小声告密:“严老师还生你气呢。”
顾淮越挑挑眉,放下小朋友向厨房走去。
厨房的炉子上炖着汤,事先买好的菜也洗得干干净净摆在台上只待下锅。他站在厨房口,凝视着在昏黄灯光下忙碌的纤细身影,忽然发现,只要这个女人一来,他这个样板房就有了一种名为家的温馨感觉,百试百灵。
“严真。”
他叫她一声,严真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手边的活。
“我来帮忙。”说着脱去常服外套就要来帮忙。
“不用。”严真连忙拦住他,“马上就好了,你工作一天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他笑道。
严真假装生气,推他出去:“我说让你休息你就去休息!”
果然是,还有些生气?顾淮越只好握住了她的手:“老婆。”
严真生气是有缘由的,上一次顾淮越跟乔副师长一起回c市去军区总院里探望高政委的父亲,本来是第二天就要走的,结果那天被小朋友缠得厉害,又推迟了一天,第三天才走。
严真是想早起看着他走的,结果这人早上起来自己偷偷走了,她睡得太沉,竟没有醒。直到感觉到身边的凉意,她才悠悠转醒。看着床空了的一边,怅然若失。
尽管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都很正常,可是一看见他这个人,那种一个人的委屈又来了。严真使力要从他手里抽出手来,可是他握得紧,严真便只好瞪他一眼:“我还要做饭呢!”
“不生气了,嗯?”他垂眉看着她,声音略带诱哄。
严真吸一口气,忽略掉刚刚涌上来的酸楚:“我才懒得跟你生气!浪费时间!”他们没几天时间。
顾淮越则笑了,顺了顺她的刘海说:“挺好,思想觉悟挺高。”
说完严真又瞪了他一眼,可确实也气不起来了。他们的时间着实不多,要是用来吵架,她舍不得。
其实五月初部队也有几天假,不过第二天一大早顾淮越还是照常去了师部大楼,因为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他想用这一天尽快完成,腾出时间来休个短假。
老刘前阵子生病住院,高政委回家照顾老父,许多事情都压在他身上让他负责,顾参谋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于是这次放假刘向东说什么也不安排他值班了,直接打发他回家陪老婆孩子,怕他不接受,还说是“军令如山”,顾淮越只好领情地接受了,在早上临走之前把休假的事告诉了严真和小朋友。小朋友听说以后是万分高兴,早饭不用严真催也完成得很迅速,还乖巧地帮严真刷了碗。严真诧异地看着这小家伙,看着他沾满泡泡的小胖手在水池里捯饬,一副乐得自在的模样也就由他去了。
正逢门铃响起,严真走出去开门。敲门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严真乍一看觉得很熟悉,想了一会儿才想起男人的名字——姜松年?
姜松年正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此刻见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喜。严真看见他也很高兴,她连忙欠身,将姜松年让进了屋。他手里提了一些特产,严真一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带东西?”
姜松年笑了笑,黝黑的皮肤透着一丝赧然:“我还是第一次来参谋长家,没什么好送的,这是老家的特产,带过来让你们尝尝。”
严真连忙给他让座,姜松年坐定后,有些不自在地环视了一圈。他的老婆孩子也在b市,不过是住在b市部队早几年在市郊盖的一个家属院里,那儿住满人之后才在这师侦营后头又盖了一栋小楼。视线落在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上,他说:“这放假了,参谋长也不在家?”
“他说明天休息。”
“哦。”姜松年点点头,“我看这家里还是有点空,还没搬过来住吧?”
严真拢了拢头发:“不着急,姜副营长的家属跟过来了吧?”
姜松年笑了笑,说:“嗯,过来好几年了,女儿在读高二,我老婆在市里也有工作。”
严真闻言,有些羡慕:“那挺好的。”
姜松年倒是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这老婆孩子在b市好不容易安置好了,我又要转业走人了。”
严真听了有些惊讶:“今年?”
“嗯。”姜松年点点头,“快满二十年了,没技术没文化,部队不留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复员转业,这是常事了。而且部队也处于转型时期,信息化的部队,更需要的是人才。
沉默了一会儿,严真问:“那,转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有些沉重,姜松年握了握放在膝头上的手:“地方上有专门安排军转干部工作的,这个我倒不十分担心,就是我的妻子和女儿……”说着,他抬起头,目光有些犹豫。他到底是嘴笨,兜不了圈子:“其实,我今天来找参谋长,就是想谈谈这件事。”
严真哦了一声,认真听他说。
“我女儿现在在市里一所高中读高二,不过她不是b市户口,等到高考的时候还得回老家。我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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