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情况,柳馥和陈蓉一概不知,只能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无声静默的画面。
调查持续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与来时不同的是,两位基地领导在出门与两位家属照面时,淡淡的点头。
舅妈陈蓉一心想着舅舅,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个瞬间,只有柳馥对两位大叔回以微笑。
走进病房,陈蓉着急的问道:“老于,到底怎么样了?基地的领导都问了些什么?”
于东升笑了一下:“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哪怕于东升的状态,明显比两人出病房之前好上了许多,陈蓉亦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态度:“真没事儿了?可是,他们不都在怀疑你吗?就连警方都把你列作嫌疑人了。”
“嫌疑人,那是正常的办案程序,参与守夜的职工都是嫌疑人,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看着陈蓉还是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说不得,于东升便补充道:“基地领导临走前说,让我相信组织,基地来的调查组,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舅舅后面的这一句话,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正副职是三位厂长间,还是彼此存在权力间的倾轧的。
不要看只有于东升和陈副厂长在明争暗斗,背地里老厂长是一番什么心思,没有人能知道。
眼看还有三年就要退位,谁又能舍得放弃手中的权柄呢?
若老厂长一心抱着过退休后的闲散生活,此时早该表明了他的支持态度——
要么,支持于东升;要么,支持陈副厂长。
反之,眼看着两位副职厂长,明争暗斗而视而不见,这就是老厂长在无形间维持的一种牵制与平衡。
于东升被视作嫌疑人,这符合常理。但这种风言风语能够传遍全厂,必然是从某个地方刻意被传播出来的。
可能是陈副厂长,也可能是老厂长。
这两人都需要一个为火灾担负责任,为他们承担风险的人。
所以,基地领导在临走时透露出的口风,对身为‘嫌疑人’的于东升而言,显而易见是利好的趋势。
有了于东升的这句话,陈蓉明显安静了许多,她需要静下心来,自己琢磨这番话的含义。
而柳馥……
“或许,舅舅因祸得福了?!”
两舅甥很意外的相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心照不宣的意味。
……
柳永生和于美玲直至下午,才听说了印刷厂大火的事情。
后知后觉的赶来了医院,为于东升带来了自家炖好的鸡汤。
老爸老妈的心思没有那么多,他们并不晓得于东升所背负的压力,只是安抚他静心养病,到了天黑前,才领着出门一整天的柳馥回家。
因为舅舅住院,舅妈也要陪护。哪怕舅舅在柳馥一家人临走前,特意嘱咐了可以让柳馥继续去用电脑,老爸老妈也没有点头,只是说等一切事了后再说。
对现阶段的柳馥而言,用不用电脑,意义实在不大。
学英语完全是个幌子,不用每天往返与舅舅家,她更是可以静下心来复习其他的课程。
如此一来,日子又一次归入了平淡当中。
7月25号。
在医院整整待了四天的于东升出院了,老厂长带着一干领导特意前来接他,开来了两辆桑塔纳2000。
事实上,于东升早就可以出院,只是想在医院里躲一个清静。
而这一天,亦是调查组宣布调查结果的日子。
重新回到厂区,于东升看着烧毁的库房和两幢车间厂房,心痛不已。暗暗后悔没有在库房安排人守夜的同时,也乐于见到现在的状态。
只看周围的目光,于东升就能大概分辨出,调查组的调查结果对他的利益没有损害。
反之,陈副厂长的脸色显得特别难看。
上午十点,大会开幕,场地就在火灾后的现场,别有一番意味深长。
基地领导在临时搭设的讲台上说道——
“经过警方的核实验证,火灾的起火原因,为线路老化所致,不存在人为纵火的可能性。”
“这次事故,为印刷厂,也为整个‘洞三五’基地,敲响了火灾隐患的警钟,希望大家引以为鉴,痛定思痛,杜绝此类灾祸的发生。”
“经统计,火灾共造成印刷厂一百一十余万的财产损失,其中包括库房内的仓储材料,14、15号车间机床设备若干,以及厂房的毁塌……”
“火灾事件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在副厂长于东升领导下的守夜值班小组,在火势骤变前夕,抢救下了价值四百六十余万的德国机床设备。”
“经过基地党组会议讨论,予以于东升、王本富、刘宇同志在内三十名厂职工,劳动模范的表彰。”
“另,基地党组书记会议决定,任——于东升同志为‘洞三五’基地汉川市印刷厂,常务副厂长一职!”
这话一出,全厂职工一片哗然。
常务副厂长?
意思是……要让于东升全盘接手印刷厂的一切事物了?
那老厂长呢?
原定三年后的退位,难道要提前了?
于东升的心底里,与一干普通职工一般诧异。
这时,台上的基地党组副书记道:“会议到了这里,其实就该结束了!”
“但是!我想再说一件事。”
“全厂职工应该都知道,在火灾发生的当天下午,于东升同志曾经提出过对‘火灾隐患’的安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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