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季的长信侯府,内史肆、令齐等人如坠冰窖,彻。info
嫪毐居然想要杀死吕不韦,而是以权谋的手段让他落权,他可是大秦丞相。他的生死,只能有亲政以后的秦王嬴政一人能够决定,你想要杀死吕不韦,嬴政岂能饶了你?
内史肆急忙言道:“请侯爷万万不可做此念想,我们只能逼吕不韦告老还乡,回他的巴蜀去。倘若直接杀死他,大王就必须给众臣一个交代,到时候可能连太后都保不住你。”
“更有一点,我们凭什么杀死吕不韦?雍城之兵不可轻调,吕不韦远在咸阳,那里还有几万城卫军,我们拿什么对付?这是吕不韦用的计策,他料定侯爷不敢去咸阳,完全就是要逼反你。”
令齐接着言道:“所以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假如侯爷真的不想去咸阳,那我们就留在雍城,等着大王前来责罚就是。大王或许会严厉谴责几句,那也是无关痛痒之事,假如侯爷发兵攻去咸阳,那正中了吕不韦的圈套。何况我们哪来的兵?雍城的兵符在甘泉宫,在太后的手上,我们根本调不动。”
嫪毐狰狞地言道:“我知道两位兄弟看事情明白,可吕不韦逼人太甚,真以为我不敢拿他怎么样了吗?没有人会想到我会发兵,这叫清君侧,要扫除吕不韦这颗大秦毒瘤,方能让大秦的旗帜插遍列国。”
“谁说我不能调动雍城之兵?我是谁?我是长信侯,是太后最宠信的侯爷。何况雍城半数兵马都听我等的调遣,只要以太后的口吻伪造一份诏书,忠诚的大秦军人都会听命于太后。这些北方军人,长年与匈奴相持,有几个能识字的?只要诏书样式差不多,我嫪毐亲自宣读,自然可以拉走一批部队。”
“人数不要多,只需三万即可。雍城之兵向来是大秦最尖锐之师,那些天天待在咸阳城的城卫兵,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必须要与大王的路线拆开,当大王到了甘泉宫的时候,我们的兵马就到了咸阳城外十里驻扎。一旦大王去了蕲年宫,直接拿出伪造的太后懿旨,叫开城门,一举攻下吕府。”
“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大王的御驾,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什么。只要我们几个兄弟团结一心,必定能够做出此事,造出既成事实,大王也只会收归兵权,并不会将我们怎样。”
“于此同时,我还要联系葛木丹,让义渠之兵在我后方接应。葛木丹是太后的义子,只要他的动作过大,太后必然唤他到身边询问。在这个时间过程里,我们早已攻破吕府,太后和大王根本想不到我会这么做。”
“兄弟们啊,非是嫪毐出此下策,论权谋手段,十个嫪毐也比不过吕不韦。吕不韦不死,总有一天会害死我,因为他是大王的仲父。与其等死,不如搏上一搏。”
看着义愤填膺的嫪毐,几人都无话可说,看来此事已成定局,就等着秦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这种感觉,总有点不踏实,好似脚不着地般难受。
走出侯爷府,内史肆仰望雍城的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下在脸上,也没有用手去抹去。这是条不归路,是继续跟随,还是立刻将此事启禀给太后知道。
不行,嫪毐对他有救命之恩,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的了。看着高昂的大郑宫,以及紧靠城墙的蕲年宫,今日傍晚,秦王嬴政就会在那里举行冠礼仪式。好似验证了过往的秦国历史,每任秦王亲政,都要经历血的教训。
嬴稷当年回秦,宣太后卷起了一场杀戮;嬴柱继位,可惜没坐上几天就病死;嬴子楚继位,自导自演的祭祖大典刺杀。现在轮到嬴政上位,卷起的血腥味,就快盖过纯洁无辜的茫茫雪花。
嫪毐这一去,他们几人必然跟随,死则同死,活则同活。就连聪明的内史肆,都觉得这场灾难,他们避不过。到那个时候,咸阳城将血流成河,一封太后诏书,并不一定能骗开城门。
因为咸阳太守内史腾是嬴政亲自任命的,不可能嬴政一走,城外就出现规模如此之大的军队,何况还是雍城之兵。内史腾是个什么性格的人,除了秦王嬴政,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至少在内史肆看来,内史腾向来低调,咸阳经历好多次风雨,一次都没有影响到他。
他太平凡了,好似被人忽略了一般。可他是咸阳太守,嬴政不在,咸阳城就属他说的算,哪怕是场外的戍卫军,在没有内史腾的点头下,也不可进入城门一步。
内史肆深刻地知道,嫪毐想要骗开城门,就必须骗过内史腾这个人。可怎么骗,就成为内史肆和令齐的责任了,因为他们两个是嫪毐身边仅有的谋士。
为什么要来雍城?还要与嬴皓争夺兵权,惹得彼此防备。如果大家团结一心,任吕不韦有三头六臂,也想不出攻击嫪毐的计策。
那座蕲年宫耸立在那里,好似看着潮起潮落,大浪淘沙。谁能够活下来,完全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事情进展的很迅速,嫪毐很轻易地骗得三万雍城军的信任,直接甲胄在身,气势汹汹地奔赴咸阳。军队卷起的尘土,连雪花都无法掩盖,雍城军要离开雍城,必然经过蕲年宫。
不管是嫪毐、内史肆,还是普通军卒,都不自觉的仰望那座高大的露台。蕲年宫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座大型祭祀之地,宽广的围栏,延着十长高的阶梯而上,登上二层露台。
周围也有无数小型宫殿,供秦王、太后等人居住。蕲年宫说是在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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