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其实有点不明白,为何她每次任务都是穿在劳苦大众的身上,还要为了生计而奔波,恩,大抵这便是底层草根最低微的愿望吧。
真可怜。
只是为了活着。
夜已深,到凌晨四点左右,天空突然飘起了大雪,不知不觉睡着的思如又莫名其妙被冻醒。
她:……
唉,树也是怕冷的,秋天树叶掉光,冬天仿若枯木,这些呀,都是为度过寒冬减少代谢。
俗称,冬眠。
没想到她一棵齁嫩的小桃树也有天要硬抗寒冬。
真是哔了狗了。
思如心里默默打定主意,明天就去买俩炉子。
烤火。
这是个没有暖气片也没有空调的时代,所以就只能借助最最原始又不安全的炭火取暖了。
但,可能会遭到原主老娘媳妇的反对。
家里呀,真的太穷了。
唇红齿白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是有点奇怪,但委托者林厚荣确实长了一副好相貌,眉目清秀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江南陌上公子。
可以是个草根。
跟一般草根不同的是,他的身边没有大树。
单亲,丧父。
那个老实巴交吃苦耐劳像耕田的老牛一样的男人早早被生活的重担压垮,没等到大夫来就一命呜呼了,留下年轻的媳妇年幼的儿子。
真的。
寡母要养活一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好在林厚荣平安健康的长大了。
他长得好,嘴巴又甜,但生活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他多加照顾。家里依旧一贫如洗。
林厚荣做过许多工作。
当然,工作本来也是极其难找的。
在那些工作中,最轻松的要数在茶馆当小二了。
环境好,又不像黄包车夫跟力工,辛苦又累。
唯一一点就是工钱少。
不小心打烂杯子茶壶还要赔钱,还要被茶馆的老人暗地里刁难,讲真,日子也不好过。
克扣了工钱,还怎么养老母亲呀。
后来,林厚荣也不知听谁说的,当货郎赚钱。
把城里的时兴玩意儿拿到乡下去卖,赚取其中的差价,唯一不好便是要时常去乡下,连着好多天都回不了家。
但一切为了生活。
于是,林厚荣便在二手市场买了两个木箱子,再去进了一些诸如拨浪鼓这类的玩具,以及头绳头花发带擦脸油胭脂水粉烟斗烟叶……
很多。
作为一个合格的货郎就得考虑到每个年龄段顾客的需要。
走街串巷,上『山』,下『乡』,风里来雨里去,不管是烈日暴晒,还是刮风下雪,他都咬紧牙关。
就连老母亲都没想到儿子居然真的坚持下去了。
还、还赚钱了。
林厚荣样貌好,嘴巴又甜,在城里见得多了,怎么也要比乡旮旯的村姑姐姐大婶子们会搭配。
恩。
“姐姐你皮肤白,用这盒胭脂正好。”
“大姐你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配上一条富贵紫的丝巾,哎哟真是比城里头的富家太太还贵气。”
“哎呀呀,这位小姐姐真识货,这可是从遥远的米利加漂洋过海坐船来的珍珠项链呀,你瞧瞧这珍珠,多白,多大颗,颗颗圆润。”
“什么船?当然是邮轮咯!河里的打鱼船?什么跟什么呀!歪果仁的邮轮可是很大的,能有……有……有十几座房子那么大,还有好几层……”
……
乡下嘛,地里刨食靠天吃饭,除了红白喜事添丁进口,花钱的时候真的不多,当然,大钱是没有的,但买个花戴的私房还没有吗?
更何况,货郎小哥一口一个姐姐大姐的,虽然嘴里笑着否认,“哎哟我都老了,这年纪都能当你娘了,怎么还叫我姐姐,哦呵呵呵。”
心里美滋滋。
不得不说,林厚荣自从走上货郎这条路,家里的经济确实宽裕了,时不时还能买个肉吃。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林厚荣二十岁那年,在一个乡下卖货时跟一个俏丽的女子看对眼了,回去后,他便告知母亲,并让她提着礼物去女子家里提亲。
林母是很惊讶的。
她就这一个儿子,当然对他的婚事很关心。
问了很多。
林厚的坦白相告。
“……淑芳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父母健全,底下有五个弟弟妹妹……她勤快,人又长得好……”
夸了一通。
眼巴巴的望着林母,“娘,我真的很喜欢她。”
林母想的却更多。
倒不是她嫌弃未来儿媳是个乡下姑娘,讲真,家里条件就这样,找个好的谁不想呀,那也要找的着才行。林母一个寡妇能把儿子平安拉扯大,那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好的找不到,之前要找个不拖后腿的呀。
儿子看上的那姑娘底下还有五个小的,万一到时候人家爹娘死拽着不放,要一大笔彩礼……
她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凡事有万一嘛,也许是她想多了呢。
儿子喜欢最重要。
林母在纠结了几天后,还是决定听儿子的。
买糖,糕点,水果。
提着去了那家。
要不怎么说老人看过的套路比后生走过的路还多呢。
李家很爽快。
“想娶我闺女是吗?行,一口价,十块钱彩礼!”
林母:……
就连林厚荣都惊呆了,这……他不知道呀。
喂。
你家到底是不是嫁女儿呀!
如果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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