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鸣在这件事情上却和李灵犀意见相左。
因为他认为李灵犀忽略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
这位大魏朝的开国皇帝与钟鸣一般无二,也是一名魂融圣人法旨、转世重修的上界宗门弟子!
说不得兴许还与钟鸣同出一源,尽皆是百家书院中某一学说派别的弟子!
在钟鸣说出了自己的这番推论之后,非但没有得到李灵犀的认同,反而被自己这位师兄大肆嘲笑了一番。
李灵犀几乎立刻便提出了自己的反对依据。
第一,若魏鸯真是生而知之的转世之人,按理说不该将转世之地安排在一个天地灵气稀薄的“末法之地”;不错,或许武道修行的确不像术法修行一般看重环境,但多一条路总是好的,灵气充沛的世界不会影响到丝毫武道境界攀升,可灵气贫瘠之地却是实实在在耽误了术法修行的。难不成这位开国魏祖也是被仇家偷袭,被迫转世到了这一界不成?
第二,若魏鸳真是转世重修的上界弟子,那么其武道资质必然十分超卓,师门长辈不可能不如同范云哲一般给其安排一位随身器灵,以承担护道之责,那么意味着魏鸯修习的一定是至少能修至武道第七境的仙家武学,以其二十三岁金身境巅峰的恐怖资质,待到十五年后,魏鸳称帝的三十八岁时,只怕早早就修行到了玉髓境,那还当什么皇帝?不早早破空飞升了么?可史书记载的明明白白,魏太祖从三十八岁称帝,一直到七十八岁寿终正寝,执掌天下整整四十年,明显不像是习过武的样子,至少武道修为应当不高,否则也不可能只活到了七十八岁。
当然,之后钟鸣也提出过质疑,认为若是魏鸳的护道器灵与其在转世时失散,那他岂不是就得去修习那些被李灵犀调侃为“断头路”的凡间武学?这样一来,其武道修为一直卡在金身境,也是有可能的。
但李灵犀立马就驳斥道,凡间武学大多确实是仅能止步于武道三四境的“断头路”不假,但这么多年来,总是有能人异士能够或苦研多年、或撞了大运,摸索出几条勉强能一路攀登武道山巅的“羊肠小路”,不然那些偏远下界的飞升之辈从哪里来的?
当年魏鸯既然已经成了天下共主,自然有可以调度至极限的人力物力为其搜罗天下武学,以其二十三岁金身境的恐怖资质,触类旁通、博采众长之下,创出一门能修到武道第五境的武学很难么?
李灵犀这话一出,钟鸣顿时也无话可说,关于魏太祖魏鸯是否亦是“生而知之”的转世之人的讨论,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不过在此之后,钟鸣也曾试图从一些其它的与魏鸯有关的野史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以期找到证据来佐证自身观点,不过野史终究是野史,换个说法就是钟鸣前世的地摊文学,几乎都是极尽吸睛之能事,内容可以说是愈发离谱猎奇,甚么魏鸯与数位江湖女侠不得不说的情史啊、甚么魏鸯曾是周朝宫禁之中一名小太监啊、甚至更有甚者,还造谣说魏鸯实际上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道理倒是讲的头头是道言之凿凿、但所罗列出的证据实则尽皆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要么便是前朝文人对其的抹黑,实在难以采信。
不过也正因如此,钟鸣对于魏鸯的种种生平事迹也变得如数家珍,无怪乎他在学馆夫子教授这本《魏祖本纪》之时有些心不在焉了。
“狄安!”正当钟鸣神游物外之际,一声暴喝将其拉回现实。
钟鸣神色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原本一直摇头晃脑讲课的白胡子夫子正狠狠地瞪着他。
“狄安,站起来!”
“呃……先生。”钟鸣暗叫不妙,有些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以史为鉴可以明得失!当年我太祖皇帝为何将各朝史书列为科举必考科目,正是希望我们读书人不要做那酸丁腐儒,要多看看那些当年之事,不要重蹈覆辙!”
“可你们呢!一个个打瞌睡的打瞌睡,开小差的开小差!尤其是你狄安!我盯着你看了一炷香,你眼珠子动都没动一下!”
“先生……”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你今日讲的课,我已自学过了,这才有些走神……”
“啊?好小子。”白胡子夫子闻言不由怒极反笑:“好好好,那我倒要考考你了。”
“整本书你都能倒背如流了不成?”
“也差不太多了……”
“好!那我问你,你可知这本《魏祖本纪》之中写过咱们大魏朝开国不久的那一场‘离原之战’?”
“自然知道。”钟鸣倒是丝毫没有露怯,还未等老夫子问出具体的问题,便直接道:“离原之战始于定鼎三年,终于定鼎六年,乃是咱们大魏朝针对当时北方游牧部落的一场‘开疆拓土之战’。”
“当年咱们大魏朝北边的北狄还并非一个完整的国家,而是由大小不一的游牧聚落组成的松散联盟,实际上各个部落实力天差地别,但其中最强者也难以与天下无双的大魏铁骑相抗衡!”
“所以这场离原之战说是打了整整四年,但实际上大魏军队并未遇到过太多阻碍,所到之处几乎摧枯拉朽,若不是北方离原那一带委实太大,各个聚落又太过分散,让当时咱们魏朝的兵马大元帅常文敬好一顿好找,只怕不到一年便可班师回朝。”
“哼,还算可以。”老夫子此时脸色稍霁,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钟鸣的话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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